是他去晚了。
若是他能早一些查看匕首,谢勋就能避免此祸。
他暗中找了谢勋十五年,找遍三国各地,却从未有他的消息,如今终于找到了,却要阴阳相隔了吗?
褚桓睁开瞳眸,看着在月色中的梅花树,声音低沉,透着些旁人难以察觉的苍凉之感,“你下去吧。”
黄院正心中长叹,“是。”
他与邓斐同行在长廊下,走得远了,邓斐才敢低言,“师父,这位西凉使臣真的没救了吗?”
黄院正抚摸着胡须,眉尖的躁意与担忧尽显,“就看他明日的造化了,若明日还是未醒,怕是再就醒不过来了。”
邓斐“哎呀”一声,“师父,若是西凉使臣死了,咱们可怎么办呀?难不成陛下真要我们为那位西凉使臣陪葬吗?”
提到这事,黄院正就后背发凉,头皮发麻。
明日一过,若宗掌印未醒,那他与邓斐的性命,是生是死全在陛下的一句话中了。
黄院正望着凄凉的月色,幽幽长叹,“看命吧。”
是福不是祸,总之都躲不掉。
再有十五日便是除夕了,天也越发的冷了,距离上一次下雪已经过了十几日。
褚桓看着开始飘零的雪花,瞳孔中覆满了沉痛之色,“杭弈,全力去找长孙史,务必要在明日酉时前将他带回来。”
“是!”
杭弈转身离开,又听褚桓低沉的声音再度传来,“找到长孙史,告诉他,谢勋危在旦夕。”
杭弈一怔,随即又猛地回过神来,错愕的看向关着的那扇门,“二爷,里…里,里面的宗掌印,是是是谢勋?!”
他说话都带着结巴,显然这个消息惊得他有些发懵。
这十五年来,二爷一直命他暗中寻找一位叫谢勋的人,就连长孙史也时常消失,而在他消失的那段时间,亦是在寻访那位叫谢勋的人。
他只见过此人的画像,还是个孩子,仅凭一个孩子的画像去找十五年后的人,难如登天。
褚桓“嗯”了一声,又补了一句,“除夕将至,长孙史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你们快马加鞭,应该能很快遇见他。”
“属下这就去!”
杭弈转身大步离开,一眨眼的功夫,人已经消失在长廊的尽头。
褚桓转身走到房门前,那双白皙如玉的双手刚附在门上,凉薄的眉眼却是一敛,“你们都下去,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准踏入拾月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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