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田书宜喝着一杯拿铁,嘴里还骂骂咧咧道:
“喂,梁又橙你什么意思?你是觉得我会相信李亮的话?”
梁又橙一噎,哄着她道,“好啦,是我错了,对不起。”
田书宜咬着吸管,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她开始骂街——
“傻逼,李亮这个傻逼,傻……呜呜呜呜。”她捏着吸管开始颤抖,渐渐泣不成声,“呜呜呜呜呜呜,他怎么这么对我……我对他那么好……”
一直以来,田书宜对李亮都抱有一种鸵鸟心态,只要没有亲眼看到,那么她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有发生。
男人嘛,爱玩是天性,在外面有多少个都没关系,不过都是露水情缘罢了,都是外面的妖艳贱货太过放荡,他最爱的还是我。
田书宜一向是这么麻痹自己的。
生在富贵人家,田书宜自己父母就是这么过来的。
田书宜以为自己也能接受。
直到看见李亮和梁又橙在一起,直到听到李亮亲口说是梁又橙勾引他的。
怎么会呢?又又才不是那样的人。
相信李亮,就代表她一直以来的友情崩塌。
相信梁又橙,就代表她一直追求的爱情崩塌。
到头来,田书宜没选择任何一个人,只是逼自己抬起了头。
不再做鸵鸟。
梁又橙心疼地抱住田书宜,哄着她道:“他是烂人,不值得为他掉眼泪。田田,你用尽全力了,是他错过这么好的你,该遗憾的人不应该是你。”
田书宜哭着。
她决心在今天释怀。
即使还是会想起很多年前,在学校走廊上惊鸿一瞥遇到的那个少年。
白衣、黑裤、短发,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却早就记住他身上好闻的洗衣粉味道。
长时间的暗恋在苦痛中发酵变质。
面目全非了。
却也未必不是好结局。
割掉腐烂的肉,会痛也会新生。
即使、即使。
但她还是决心在今天释怀。
博物馆晚上七点半闭馆,梁又橙和田书宜从咖啡厅走出去。
裴峙今晚会来接她下班,梁又橙看着旁边亢奋说着男人都去死的田书宜,突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
刚刚在咖啡厅,梁又橙为了安慰田书宜,说了一堆不要留恋过去男人都是狗的言论。她无法想象,如果等下她告诉田书宜她和裴峙在一起了,田书宜脆弱的心灵和刚重建好的世界观会不会再次崩塌。
果然,在博物馆门口,田书宜看见裴峙,立刻警惕道:“你来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