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头戴帷帽,身披白色披风的人,行路慌张,时不时向两旁张望,待站到一处巨石边时,停了下来。
孟纸鸢撩开帷帽,看着手心里的小纸条,再三确认上面所写之地便是此处,且半天看不到人影,心里愈发慌张。
昨夜亥时,她正要入寝,忽然不知哪里射来的一支飞镖,急速之下甚至来不及躲闪,飞镖直入仅离她头一寸的床沿上。
她抖着手摊开那张镖端的纸条一看,登时吓得睡意全无。
射飞镖之人,竟然对她所做的事情了如指掌!
仗着尚书嫡女的身份,她孟纸鸢从未害怕过,可自从她杀了那个人以后,一切都变了。
她整日过得战战兢兢,生怕哪日东窗事发沦为阶下囚,可她做这一切全是那人逼的!他本就该死!
女人愤恨的眼里闪过几抹极重的杀意,入神之际,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道声音。
只见一人穿着黑色劲衣,左手握着一把铁扇,右手拉着一根绳子,绳后拖着的竟然是一个五花大绑的黑衣人。
男人脸上带着一个银鹰面具,两手幽幽地拍着巴掌,声音温润却极其阴沉:“孟姑娘真有魄力,杀人都不带眨眼的。”
孟纸鸢声音发颤:“你到底是谁?!”
“我、我父亲是尚书大人,权势荣华都可以给你!只要你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烂在肚子里!”
此话一出,男人却是笑出声来,清朗如玉的声音合该让人如沐春风。
可却在转睫之间,手中铁扇一展,一支飞镖猛地射出,“刺啦”一声划破孟纸鸢的右肩。
“啊!”女人吓得大叫。
顾淮嘴角暗勾,面具下的两只黝黑瞳孔似无尽深渊,看着面前的女人如同看一只蝼蚁。
他缓缓道:“自不量力。”
“大理寺那些蠢货们已经查到了药囊的线索,只要他们进入天和医馆,找到”
他笑了笑,“你丢下的那只,想必昔日高贵的尚书府嫡女,以后就要做低贱的阶下囚了。”
孟纸鸢捂着胳膊,听到“药囊”一词时,眼里的惊慌藏都藏不住。
不会的!
若是查到了,她还有陆允时这条后路,只要嫁给他——
“想嫁给陆允时为妻脱身?”
男人眼里兴味盎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右手倏地用力,被绑住的黑衣人顺势倒在二人之间。
他上前一步,姿态优雅地抬起脚,而后重重地踩在黑衣人的头上,狠狠碾压,隐在暗处的眼底尽是快意。
“看看,这就是你的心上人费尽心思培养出来的死士,不堪一击。”
顾淮猛地冷下脸色,“陆允时人在西域,忙着查他那死了十年的青梅的下落,至于你在他眼里,不过命如草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