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打我女儿,我就敢打你!”
“咱们人多,揍他!”
……
众人各吵各的,来回推搡,扭作一团。不知是谁掂起一个烟灰缸,就要朝简冬阳挥过去,简母尖叫着去推那个人,烟灰缸失了准头,眼看就要砸到简新筠的脑门上。
祁遇连忙去扯简新筠,奈何她的站位实在没有多余的空间可躲,他看着,只能把她护在怀里,硬生生地替她扛了这一下。
烟灰缸是塑料的,失了准头后也就失了力道。但祁遇还是翻了个白眼,径直摔在了地上。
简新筠被这个变故吓得一愣,呆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惊慌失措间,她又见祁遇的手指动了动,她很快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在他的身侧,尖叫道:“别闹了!出人命了!”
与混乱吵闹的派出所一比,酒店的行政套房就安静多了。
简新筠刚拆开外卖送来的医药包,祁遇就从浴室出来了。
他刚刚洗了澡,穿着酒店的浴袍,一边擦头发,一边朝她走过来:“都是皮外伤,不用上药。”
“我看看。”简新筠拍了拍身侧的沙发,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还是小心点儿好。”
祁遇一听就笑了,他一屁股坐在她旁边,对她侧着身子。简新筠则越过他的肩头,去看他脖颈后侧的伤。
确实是皮外伤——斜方肌的位置被塑料烟灰缸划伤了,拉出一道口子。口子很长,好在不深,溢着浅浅的血印。
简新筠用棉签沾了碘伏,在伤口上轻轻按着,两人的姿势就像一个虚空的拥抱。而她刚刚擦了头发,换了家居服,身上还带着淡淡的玫瑰香气,直往祁遇的鼻子里钻。
他有些按捺不住,试探着把下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下巴有些没刮净的胡茬,扎着肩膀,带来挠人的痒意。简新筠动作一滞,片刻后,还是决定继续上药。
看在他两次“英雄救美”的份上,她决定不和他计较。
一时间,时空好似陷入凝滞,祁遇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就怕打搅这难得的温存。
“好了。”不知过了多久,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起来,我给你贴纱布。”
“纱布?”祁遇一怔,抬起头来,“纱布会不会太夸张了?”
简新筠歪着脑袋看他,一脸讪讪:“要是警察再叫我们回去做笔录,你不装出重伤的样子能蒙混过去?”
一个小时前,“世界大战”因为祁遇的“重伤”而画下逗号,简新筠趁势提出要带他去医院的要求。留下手机号后,她便搀着他离开了派出所,只留简家人和李家人在那里继续吵闹。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