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盐跪膝蹲身,与小女生沟通,“饭前吃糖,吃饭就吃不下咯。这样吧,你把棉花糖卖给姐姐好不好。等你和爸爸妈妈吃完,出来再去做一个。”
小朋友听姐姐的建议似乎很好,掉头问妈妈意见。
妈妈跟她说,就送给姐姐。
小孩子又舍不得。
汪盐真的从钱夹子掏出一十五块钱,认真交易。
孩子父母知道这位小姐是帮着他们解围,说什么都不肯要这个钱。
汪盐:“不要紧的,我正好也喜欢吃这个。”
她安慰孩子父母,这样最好。大人有大人的社会准则,小朋友也有他们的得失心嘛。
最后,很友好顺畅地达成了。
就连餐厅门前的侍应也觉得这样很完美。他们也不想得罪任何一位客人。
一家三口进去了,汪盐捏着中途买来的棉花糖,当真尝了一口,也递给孙施惠,“很好吃。我都好多年不吃这个了。”
孙施惠不接她这玩意,只微微凝眉一下,仿佛汪盐的棉花糖粘到他眉心里去了,只伸手过来揽住她,“你还真是馋死了,小孩的东西都抢。”
“我拿钱买的。”
“……”孙施惠盯着她,一时没说话,只用手指拨她唇上的糖,哦,棉花糖。
汪盐要摘开他扣在她腰上的手,这廊道里来来往往的人。
孙施惠不肯。
她就借口,要他帮着拿一下棉花糖。
等他松开后,汪盐看着有人拿着这根棉花糖,违和但又特别有画面感。
她要给他拍一张照片。
心血来潮,问他,“可以发朋友圈吗?”
“你觉得呢?”某人一脸不悦。
“我觉得可以。”她气他。
结果,“你觉得可以就发啊。”
难得,汪盐踢到了铁板。她干脆激他,“你不怕别人笑话你啊?”
“笑话什么,我好端端的,没有衣不蔽体没有言行有失,我怕谁笑话!”
汪盐彻底被难住了。因为孙施惠说这话时,可能义正言辞压根没偏没误,反倒是汪盐,听他说那两个词,她下意识有画面了。
于是,赶着回家的嘴脸,棉花糖也不要了。
他们要上楼再去取东西,汪盐偏偏走了反方向。
孙施惠喊她回头,晕头转向的人再走回来。
“脸怎么这么红?”
汪盐:“喝酒的。”
重回行政房取回孙施惠的东西,再一路辗转回家。
汪盐的棉花糖已经沾着春雨天的潮气,蔫掉了,缩成一个小团。
正好他们回来的时候,阿秋领着孙子小北京过来,汪盐干脆再转送他人。
阿秋来问施惠爷爷那头是个什么章程。
孙施惠抽着烟,朝小北京招手,要孩子到他那边去。
汪盐提醒他灭烟,别烫到孩子。
有人这才把烟扔到院子外头的水塘里,走过来,一只手揪起小北京,偏要抢一口小孩手里的糖吃。随即知会阿秋,哪怕家里多来一个人,阿秋在这的作用仍就只管他们夫妻俩。“盐盐缺个什么你替她办,我想你做什么告诉你。就这么简单。其余没事,你就养你孙子,懂?”
阿秋见施惠完全不买账爷爷的旧人,一时拿他没辙,嘴里喊着他头一胎,活祖宗。随即,夹着她的小孙子回自己院子了。
从酒店回来,汪盐还是又冲了遍澡,因为酒店没好好卸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