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她进里,落地窗洞开着,白色的纱帘被风掀开一个口子,夜星里,南风从遥遥冥冥的湖面上倾灌进来。
冷心冷情的人,好性子的时候,各种花招地哄着你,哄着你丢盔弃甲,昏天暗地。
飘飘然地,他再诱导什么,汪盐真的点头了。
唇舌纠缠,某一处也有样学样,孙施惠再恬不知耻地说些浪荡话:我们猫猫饿坏了,是不是?
汪盐明明理智该狠狠抗拒他的,可是他殷切切地挨着她,磨砺得她甚至一句矜持的话都难坚守,唯一的理智也只剩提醒他,“出去……拿……”
孙施惠听到她一个出去,浑身反骨就全起来了,咬着牙地入了。
洗手台上的人,惊呼了声,整个人再被孙施惠撷到身上来,她几乎是蹬着他的腰要逃,她骂他混蛋……
孙施惠撷趣般地把她困在怀里
,全然不顾她的顾虑与担忧,“我又不是不负责,你老怕什么?”
汪盐恨恨地逃离了他,湿濡的那些,沾得她裙子和孙施惠衣摆上都是,她难为情也诋毁他,“我才不要你的任何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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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某人任何花言巧语和耐性的伎俩都没了。
他头目森森的占有欲。只想和他最最熟络安心的人待会儿,听她的声音或者心跳。
汪盐甚至被他的任性弄疼了,他听闻一声哀怨再来安抚她。他说他也疼,疼下午那会儿,得到家里的信,爷爷咳血了,盐盐和琅华吵架了。
孙施惠酒都到嘴边了,还是忍住了。哐啷一声砸掉了酒杯,耽搁的午餐是牛排,他一口都咽不下去,全吐了。
心神疲乏,他甚至一口带血的东西都不想碰。
“汪盐,睁开眼睛看我。”
“……”
“汪盐,让我看看你。”
也只有这样的关头,孙施惠才是活生生的。他多少坚毅、成算在汪盐身上,最后摧毁地就多少干净。
汪盐也只有在这样的纠缠里,才明白,人有时候不是不知道自己在犯错。
可是,停不下来。
孙施惠实实在在就是汪盐结交这个世界里,最大的一个错。
他凉薄,可是他能把事情办得体面漂亮。
他哄得她父母服服帖帖,连汪盐都沉浸式地相信他是个好女婿了。
结果,一头冷水兜下来,他偏就要她明白,他不是个好人。
他确实不是。
即便高楼阔面的南窗开着,二人都折腾得一身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