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陈斯愚笑了笑,“我非常喜欢这里。”
方衍端着茶壶回来时就见两人相谈甚欢,方女士甚至笑得跟朵花似的,拉着陈斯愚的手不肯放开,他难免有些恍惚,竟然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妈,”他讷讷地叫了声,“茶有点烫,你慢慢喝。”
接着就站在一边不敢动了,方女士斜觑他一眼,说:“我让你罚站了吗?”
方衍连连摇头,这才坐到了陈斯愚身边,方女士看着他,不由闭眼叹息。
真是儿大不由娘啊。
她慢吞吞啜了口茶,说:“这么害怕做什么,你都快三十了,我还能脱掉你裤子打屁股不成?”
方衍脸上一红,心里倒是终于放松了点,他悄悄抓住陈斯愚的手指,终于开口问道:“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方女士似乎是觉得好笑,“我在国外又不是没见过小男孩小女孩牵着手搞那个什么……lgbt游行,人家觉得很正常的好伐?而且你高中那会我就隐隐约约猜到了,你这么多年都不找女朋友,我还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方衍迷茫地眨了眨眼,问:“高中?”
他记得那会连付酽都不知道自己喜欢男人这事啊。
方女士吹了吹茶盏上的热气,不紧不慢地说:“你高二那会,寝室的那些小男孩在宿舍聚众看片被查寝的校长抓到了,我当时听说整个宿舍除了你都被通报批评之后就在想,这么个血气方刚的年纪,我儿子居然能听着片里的声音写数学卷子,实在是有点不正常了。”
方衍:“……”
陈斯愚嘴角漫出一丝没有忍耐住的笑意,方衍无语凝噎了好半晌,才说:“……也有几分道理。”
接着又问方女士:“那你进来的时候在震惊什么?”
方女士嫌弃地瞥了他眼,道:“如果你有一个单身了快三十年的儿子,又在哪次出差回家的时候看见他在自己的沙发上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男人热吻,也会跟我一样震惊的。”
“……”
野男人不尴不尬地咳了声,方衍难以直视地闭了闭眼,又听见她说:“哦不对,你这辈子是不会有儿子的了。”
“要不你去整一个来给我玩玩?”
“妈——”方衍无奈叹气,“这是犯法的,而且小孩哪里是用来玩的。”
方女士却说得理所应当:“你小时候就很好玩啊,捏一下脸就生气,挠脚丫子就哭,可有趣了呢。”
方衍默默抹了把脸,小声嘀咕:“还好小时候是外婆带的我。”
“行了,不跟你说这个,”方女士转头看向陈斯愚,“在我这儿住得还习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