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难顶,”他笑着骂了句,“就不该搬过来的。”
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
方衍第二天下楼的时候还真看见陈斯愚在院子里浇花,听见动静时拎着长颈花洒回过头,对他勾唇一笑。
“厨房里有包子和粥,”他说,“你吃点,然后我们就可以出门了。”
方衍回头看了眼干干净净的客厅,不由有些震惊。
“你几点起来的?怎么跟搞了个大扫除似的。”
“就平常那个点,”陈斯愚说得轻飘飘,“六点多。”
现在已经快九点了,方衍为自己的懒惰忏悔了一秒,就回餐厅吃早餐去了,没过多久陈斯愚也走了进来,洗干净手坐到他对面,自然而然地拿起杯子喝水。
方衍看着他这一连串的熟悉行为,竟然有了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但紧接着又想到了点被遗忘的重要事情。
“陈皮还没放出来。”
这话一出,陈斯愚跟他一起沉默了下来,他看了眼关紧的门扉,又看了看方衍,低声问:“它应该不会因为一顿早饭记仇吧?”
“不知道,”方衍忍着笑意道,“你去开门看看?”
陈斯愚站起身又坐下,恳求地对他眨眼。
“要不还是你去吧,陈皮喜欢你。”
方衍终于露出很明显的笑意,站起身去开门,胖狸花蔫耷耷地缩在角落,听见他进来时委屈巴巴地叫了声,仿佛下一秒就会掉眼泪。
“怎么了这是?”方衍明知故问,“饿了吗?”
陈皮窝在他怀里不肯动,方衍就抱着他往外走,给陈斯愚递了个眼神。
“走吧,出门去给你的心肝宝贝喂早餐。”
陈斯愚不由笑了声,说:“倒也没必要那么记仇吧?”
方衍只轻飘飘地看了他眼,说:“我只是在复述你对它的称呼。”
行吧,陈斯愚摸摸鼻子跟在他身边,实在找不出这么反驳的话语,只得伸手抱过胖得像头小猪的陈皮,往店里去了。
……
日子也就这么一点点过着,转眼就彻底入了夏,方衍终于换下了平日里的长褂,穿着新裁的短褂和麻料长裤坐在店里吹空调,压根不想迈出门半步。
——柳城的夏天就跟蒸笼似的,连风都没有一丝一毫,他总觉得出门两秒钟就会被晒到融化,就算是陈斯愚都不能让他提起出门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