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刺痛感浮现,陈斯愚眉头都没动一下,还笑着说:“不管它也快好了。”
“以防万一。”
方衍垂下眼的时候总是显得尤为专注,陈斯愚失神了瞬,一时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手指很轻地颤了颤,弯曲着像是想要去抓方衍的手。
他想到了于新月和张觏薇相扣的手指。
方衍其实也有些心不在焉——陈斯愚的皮肤很白,甚至给人以一种苍白通透的错觉,这点伤痕扎眼得要命,却又莫名有一种美感,让他想起方女士曾经做过的一件旗袍,雪白的底上绣了血红的花。
是一种残忍却很冲突的美,让人心中涌动出讲不清楚也没有头绪的奇怪冲动。
方衍忍着想要用指腹触碰伤痕的奇怪想法,松开了陈斯愚的手。
“好了。”
指尖划过掌心的微妙触感让陈斯愚没忍住轻轻地抓住了他,方衍愣了愣,抬眼时被那双桃花眼看得心跳微微一漏。
“怎么了?”
陈斯愚自知失礼,若无其事地松开他的手,微微笑着拿过用完的棉球:“没什么,拿个垃圾。”
一瞬间的暧昧烟消云散,快得让方衍根本琢磨不到,他整理好急救箱放回柜台后,转身回来时陈斯愚已经抱起陈皮坐在了桌边。
“快来,”方衍听见他笑着喊自己,“它太大只了,你来剪,不然我待会抓不住它。”
陈皮对剪指甲这件事保留着猫咪都会有的抗拒,可惜它哈气方衍也冲它哈气,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只能被乖乖地捏起爪子,咔擦咔擦全部修剪得干干净净。
等到被放开的时候胖狸花已经蔫蔫耷耷的了,它怏怏不乐地趴在角落,用屁股对着这两个可恶的人类,方衍笑了声,说:“惨咯,你现在又被他记上一笔。”
陈斯愚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含着笑意的眼却落下他身上。
“那万能的方老板能教教我该怎么办吗?”
方衍看了看墙角生闷气的胖狸花,又看了看眼前笑意轻快的陈斯愚,最后大发慈悲地松口:
“给它奖励一根猫条和一个罐头吧。”
当陈皮吃得发出呼噜声时,陈斯愚低笑了声,说:“还真的跟养孩子似的。”
方衍看了眼时间,说:“那你先喂着?我回家打扫院子去了。”
“要不你等我一会儿,”陈斯愚说得认真,“说好要帮你的。”
“没什么好帮的,本来也快弄完了,”方衍不甚在意地摆摆手,“你可以晚上过来吃饭。”
陈斯愚也不坚持,说了声好后就跟他道别,结果方衍刚回家没多久,就听见门被人用很熟悉的方式敲响,不用想,肯定是陈斯愚。
“我刚才又想了想,言而无信非君子,很容易失去朋友。”
最后一句让整段话都变得不正经起来,陈斯愚微微弯着眼笑,说:“所以我决定过来帮忙,好对得起晚上的这餐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