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笙呛了口酒,咳完冷笑一声:“怎么可能?”
“那不考虑一下?”苏槿挑挑眉,引诱她,真像个老鸨一样,“我告诉你,别看他就一跑堂的,身上没一件四位数以下,估计是出来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余笙往那边瞅了眼,漫不经心地抿酒:“哦。”
“说真的。”苏槿一脸严肃道,“男人如衣服,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余笙笑着抬手摸摸她头,手掌放在她脑袋一侧,往另一侧转转。
待苏槿看见那跑堂小哥和一个满身名牌的中年妇女打得火热时,盯着中年妇女塞到他胸口袋的黑卡,啧一声:“体验生活的富二代?”
苏槿瞬间黑了脸,咬牙切齿:“我马上把他开了。”
苏老板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大堂角落,从后面拎起那小哥的衣领,拽进走廊。
余笙笑着喝光了杯里的荔枝酒。
苏槿家的酒度数不高,她喝一壶也不会醉,至今不明白古城那晚自己是怎么醉的。
或许身边的人也很重要吧。
余笙笑笑,又倒了一杯,看向舞台中央唱歌的男生。
花衬衫黑西裤,吉他弦拨着《断点》的间奏,拨弦的动作有点像十八岁时的裴晏行。
其实想想,似乎所有人弹吉他都是这样,只不过在她心底,总觉得有个人与众不同。
这是假期放纵的最后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余笙被闹钟叫醒,坐在床上生无可恋地发了会儿呆,才一声哀嚎,起床换上正装。
刷牙的时候听见顾悠悠在门外喊:“懒虫起床啦!再不起要被小鸟吃啦!”
余笙笑着翻了个白眼。
顾柏舟虽然很少回家,但把顾悠悠训练得一点不含糊,跟她爸一样,早睡早起,生活规律。
余笙赶紧洗漱完化了个淡妆,出门时把小丫头抱起来,假装要摔她:“扰人清梦等于害人性命知不知道?别学你爸,小姑娘家要多睡美容觉,起那么早干嘛?”
顾悠悠一脸认真:“我爸说了,晚起的虫儿被鸟吃。”
余笙啧了声:“你是个什么虫?”
顾悠悠一字一顿道:“美人虫。”
余笙:“……”
顾柏舟教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把顾悠悠放到餐厅椅子上,余笙进厨房帮阿姨端早餐。
早餐只有两份,她和顾悠悠吃。另两位应该没早课,都还没起床。
每到这种时候,余笙还是挺后悔没好好学习,考研留校当老师的,这是父母原先给她设定的路。
但后悔也只有短短一瞬间。
她知道以她这咸鱼属性,没办法为人师表,只能在安稳体制内当颗混吃等死的小螺丝钉。
领导看她总有种怒其不争的无奈。
而余笙就是在这种怒其不争的鞭策下,日复一日地咸鱼着。
复工第一天,正打算去倒杯咖啡开启工作的仪式感,就被刘组长叫到办公室。
中年男人捧着保温杯坐在老板椅上,脸上是笑着的,却让人觉得大事不妙:“余笙,休假完了,接下来的工作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刘组长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人人都怕他,但余笙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