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葶嫣赧颜,理了理喉咙应道,“少宗主此行可是前往沐莲宗?不知是否愿意与葶嫣结伴同行?”
雾封山不似槊州近在眼前,镜葶嫣又经采花贼一事缺乏安全感在所难免,眼下尺玉与式粼大婚刚过便出浪雁涧,八成是回门的,若能一路同行再好不过。
尺玉思及零嘴要被瓜分,果断决绝,“咱们不顺路。”
但他话音刚落,式粼那边开口道:“镜二小姐如若无惧流言,与我等结伴便是。退一万步讲,亲戚之间相互照应也是应当。”
尺玉不可思议地转过头,看向式粼时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之前也不知是谁死活要与镜葶嫣保持距离,如今变卦速度堪比青蛙吐舌,什么人啊……
式粼这么做自然有他的用意,尺玉对沐莲宗再是无所谓,他亦不愿听到任何有损尺玉名声污言秽语。
如今镜葶嫣多了一重未来宗主夫人的身份,一路同行会让尺玉被逐出师门的声音淡下去,也间接证明抛去江湖立场沐莲宗与惊鸿郡私下还认这位幺子,何乐而不为呢?
式粼揽过尺玉笨笨的后脑勺,笑说:“看什么看,不喝茶去吗?”
“说看你了,真够自恋的……”
尺玉朝莫名其妙的式粼龇了下牙,嘁的一声往外屋走去。
式粼笑意更浓,箭步跟了上去,负手弯腰一凑再凑,“哥哥不自恋,哥哥恋猫猫好不好?”
“哎呀你烦不烦,跟个老流氓似的。”尺玉被肉麻得够呛,头也不回地用手肘怼式粼腰眼。
式粼脚下忽地一滞,语气低落道:“小午这是又嫌弃哥哥了?”
“谁嫌弃你了?少动不动就说丧气话!”
尺玉急赤白脸的瞬息小腿倏紧,下一秒身体朝有力的臂弯直挺挺歪去——
猝不及防的失重感吓得尺玉圆瞳整整放大一圈,式粼可不管那事,将人形猫猫举到嘴边,不由分说地咬上恃宠而骄的猫脸。
“……”
猫猫顿时石化,双腿绷得僵直不说,脚趾头在布靴内夸张地开花。
他翕动着唇瓣,心里那个能说会道的自己骂完式粼祖宗十八代,爪子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其实他可以反抗的。
于是,张口放了句狠话,“呀呀呀你咬疼我了……”
镜葶嫣站在两人身后,发现自己根本插不进式粼与尺玉的交流,这些无关风花雪月的寻常碎语,如春秫般神奇地酿出甘洌醇厚的美酒,让浅嗅之人都有了醉意。
业鸠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