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弦和另一名婢女对视一眼,不知该说些什么,她们都明白三公主很在意皇上的身体,皇上刚才咳成了那样,公主定是自责的。
赵枫毅:“皇姐,回去吧,父皇不想看到你这样。”
赵栀虞回过神,对他点了点头。
赵栀虞赶在午时末刻赶到了公主府,彼时魏沉璟还未回来,看这个时辰,应当要到傍晚才回了。
她独自一人待在屋里,没让任何人服侍,脑中全是赵月淑和宸贵妃的那些话。
赵月淑说,这一切都怪她。
宸贵妃说,父皇身体愈发不好。
她只知道父皇偶尔会体弱,不知道竟弱成这样。她走之前,父皇就算大怒,也不曾气成这样。今日的情况太严重,让赵栀虞有些后怕。
门外。
绿眠不知公主在宫里遇到了何事,向绿弦询问:“公主可用膳了?”
绿弦摇头:“还未,公主这会儿应当吃不下,我们先别说了。”
绿眠了然,开始闭口不言。
直到傍晚,魏沉璟从军营回来,从绿弦口中听说了皇宫里的事儿,二话不说就去了屋里。
赵栀虞正坐在书案前,书案上摆着笔墨和散乱的纸张,每张纸上都写满了诗句,自她回来后就静不下心,一直待在这儿练字写诗。
魏沉璟走近,没有看乱成一片的书案,他绕过书案在赵栀虞身侧蹲下身,握住了她的手,手指强硬地钻入她指缝,两手紧紧相扣。
魏沉璟温热的手掌暖着赵栀虞冰凉的手指,他薄唇微抿,随即开口:“公主在宫里受委屈了?”
他明明问清楚了宫里的事,还这么问,用这样担忧又心疼的语气。
赵栀虞垂目对上他仰头看来的视线,窥探到他眼底深处的爱怜,颔首一下,她不清楚心里是什么滋味儿,就当是委屈吧。
她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就想找个法子把这种不好的情绪发泄出来。
魏沉璟把她的手背朝上,低头轻轻落下一吻,“一年多过去,皇宫早已不再是公主了解的皇宫,皇上本就上了年纪,身体一日比一日差并不奇怪,公主不必因此难受。”
他一语说中赵栀虞为何难受,无非是因为,赵栀虞身为女儿,却忽略了父亲的身体状况,走了一年多,不仅是父亲的身体,连父亲身边的人都变了。
这一切都很陌生,陌生到…她就像是什么都不了解的外人。
哪怕皇上说了不让她自责的话,她还是忍不住多想。
赵栀虞感受着手背上的触感,轻声说:“你陪我打一架吧。”
不是问,而是命令。
魏沉璟唇角上扬,坦然应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