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婢女上前倒茶,随后缓缓退下。
赵栀虞面色平静:“你找将军何事?”
如今的魏沉璟可是皇上亲封的大将军,府里的其他人都喊驸马,赵栀虞在外人面前,会称呼魏沉璟为将军,也算是给魏娴儿一个警告。
魏沉璟不是什么人都能惹得起的,侯府休想再说他一句坏话。
魏娴儿深吸了口气,掀起衣摆跪在地上,道:“三公主,魏将军是小女的兄长,按理来说,妹妹落难,兄长拿银子接济应该没什么吧。”
赵栀虞静静品茶,长睫掩下了眸中情绪。
魏娴儿见她不说话,又道:“况且我们会还的,当初的一切都是父亲所做,我和我姨娘又没有做过什么,只是听从夫人的话罢了。”
如今魏侯不在了,魏侯夫人卷银子跑了,魏二公子早就成了那人人唾弃的存在,当日的府邸早就被抵给了赌坊,府里的其他两位姨娘各自带着女儿走了。
魏娴儿和她姨娘在外苦难的生活了快一年,最近又遇姨娘重病,她实在没法子,就只能来这儿了。
“魏姑娘可别说笑了,你当初连一声兄长都未曾喊过,是怎么有脸说出他是你兄长这种话的?”赵栀虞漫不经心地放下手中茶杯,神情中有几分倦意。
魏娴儿来之前就做好了听各种难听的话,此刻顾不得那么多,“公主没有一直跟在我兄长身边,又怎知我没喊过兄长?”
魏娴儿眼神坦荡,“当初兄长被父亲赶出家门,我姨娘可怜他,偷偷给他塞了几两银子,若不然他早就饿死了。”
这些事魏娴儿并不知道,只是偶尔听她姨娘提起过,从此就记在了心里。
她想着魏沉璟在那样落魄的时刻被人接济,一定会记着这份恩情,在这位兄长与三公主定下亲事后,她还盼望着兄长能够感恩,给她姨娘一些好处,以报当年之恩。
等来等去,一直等到侯府没了,父亲的爵位也不在了,魏沉璟始终没有找过她姨娘。
魏娴儿有些恨,她姨娘冒险塞银子,魏沉璟却不识好歹!
可惜这些恨她一点都不敢表现出来。
赵栀虞可不信她的话,魏沉璟不在这儿,谁知道是不是魏娴儿随口编造,“好,照你这么说,你也应该找将军亲自要那些银子,本宫不会管将军的事儿,你来这儿没用。”
魏沉璟不在府里,没办法找人对证。
虽说只是几两银子的事儿,但赵栀虞不喜欢被迫做什么事。若这魏娴儿和魏沉璟感情深,魏沉璟定会在她跟前经常提,那样的话她可以给些银子和值钱的首饰。
但现在口说无凭,魏娴儿和那些骗子没什么区别。
魏娴儿眼圈泛起了红,手指蜷了蜷又松开,抬头直视赵栀虞,仍旧没有放弃:“那就请三公主派人把我兄长请回来,我们当面对证。”
赵栀虞挑眉,唇畔漾起淡笑:“若你真的有骨气,就该亲自找他,今日你应当知道他不在府里,还是来了,不就是为了演这出戏想让我心生愧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