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这怪谁呢?部落已经给了他们足够安全的位置建造住所,是他们自己偷懒,只想着搬到土坯房里,忽略了自己当前的住所,现在只不过是自作自受。难不成土坯房没出现前,他们还活不下去了?”
拱光终于明白江盛黎的意思,点了点头离开了。
江盛黎拉伸了一下,望见与拱光一起来的阿蛮站在不远处等他训练,打了个手势让后者等着,自己则进屋瞧了瞧还窝在被子里的北煦。
北煦的双手被绑着,脸上浮着红晕,正乖顺地蜷缩在被子里。
江盛黎看了眼他因为冻疮发痒而被抓烂的手指,将人的脑袋从被褥中挖了出来,以免人缺氧窒息,随后揉了揉这人的脸才离开。
消食漫步时,江盛黎问阿蛮:“你以前长过冻疮吗?”
“嗯。”阿蛮点了点头,不假思索道,“我以前每年冬天都长。”
他本就是孤儿,冬季挨冷受饿是常态。
阿蛮是蛮河山岭的「无名者」,跟着江盛黎长途跋涉来到亚细亚大荒原,路上跨越峡谷的时候被狼群咬断了腿,差点被老巫祭祀,好在江盛黎救了他,还帮他治好了腿。
从那时候起,他就发誓要效忠首领。
首领想要战士,他就努力训练自己,无论以后分化成兽人还是亚兽人,他都要让自己成为对首领有用的战士!
而来到万蛇窟后,他也一直奉行着这条人生终极目标,每天都进行各种训练来锻炼自己。
最开始,他只能跟在首领和荒涯大哥们屁股后面跑,而且还跑不完一圈,但现在,他只要坚持住,已经能完完整整跑完一圈了。
江盛黎被他持之以恒的态度打动,就默许带着他晨跑了。
此时,阿蛮听江盛黎说起冻疮,忽然才意识到自己今年竟然没长。
他抬起头,朝着江盛黎认真道:“多亏了首领,今年我没有长冻疮,您不知道长冻疮的感受太痛苦了,手掌冷的时候,冻疮就又痛又干,手掌一变暖和就痒的要死,我以前经常把冻疮抓破,弄得满手是血,还好草垠哥哥懂草药,找了草药帮我敷着。”
“……”江盛黎想起昨晚北煦闹腾到半夜才睡着,又问,“什么草药?”
草垠是采摘队队长,他的父亲和爹爹是小部落的族长和族巫,所以他从小就耳濡目染懂得很多草药,这也是江盛黎为什么让他担任采摘队负责人的原因。
“啊?”阿蛮皱着眉头苦恼地想了半天,最后带着歉意地抬头,“对不起,首领,我不知道,我…等草垠哥哥回来我就去问他!”
江盛黎点了点头。
此时,“衣坊”这边,不少人正拿着身份牌,裹得严严实实的在暴风雪中排队领取过冬衣物。
“哇-好柔软-这就是首领说的棉花吗?太舒服了,还有毛绒绒的兽皮-真是太暖和了——”
“咦,你们看,这个兽皮怎么还是双面的-像口袋一样呢。”
“真的耶,我的也是!”
“你们俩刚刚没听衣坊里的人说吗?那叫「被套」,专门套在棉絮表面的,说是保护棉絮不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