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的药坛子空了,说是今天要自个儿出门抓药,诊诊脉象,也不知道……
高简正咬着饼,随性走在街巷里,远远见魏珩的家门前停着一辆马车,旁边还站着面上含笑的沈青棠,以及一个衣着不凡的男子,顿时惊了一番,连忙闪进拐角,仔细观察起了情况来。
这……他没看错吧,自家大人那八百年都不回的院子居然开门了,沈大夫这是住进他们大人家了么?
还有旁边那个男子又是什么来头,两个人还有说有笑的,看着像是认识?
高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说句实话,自家大人和这小娘子的纠葛他亦是稀奇的,故而在魏珩午间回到北镇抚司后,他便迫不及待地旁敲侧击了一番:
不是说不喜欢人家么,怎的又成了人家的夫君?
不是说不带人家归京么,怎的人家又千里迢迢地寻了过来?
他本是乐呵着想凑个热闹,看这个难得开花的铁树也流露一下柔情,结果换来的还是一张千年冷脸:
事急从权,逢场作戏。
没牵扯,不喜欢。
就是个令人头疼的麻烦,亟待解决。
高简一整个干笑住了:“……”
行吧,他就知道,不该对此有什么过分的期待,他家大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冷心薄情,眼里面只有公务,哪家姑娘碰上,哪家姑娘倒了血霉。
可真照这样的话,那小娘子又怎么会住进他家大人的院子里呢,这说不通啊?
高简正皱眉苦思着,忽然,对面的两人挥手作了别,马车向此处驶了来,他赶忙侧身匿于阴暗处,待马车扬长而去,才小心探出了身。
时值傍晚,正是用晚饭的时间,加上这片地方本就清贫,等马车一走,路上也就空荡荡的,再没什么行人在外头走了。
当初他家大人便是看中这里的清静,和方便蹭饭,才买了座和他家邻近的院子,用作偶尔的休憩之所的。
高简缓步向前走,见魏珩家的大门已经关上,心想沈青棠应当已在里面休息了,便只略看了一眼,也不多管闲事,又继续吃起自己的饼,赶回家看自己的老母亲去了。
“娘,你英明神武的儿子又回来了!”
尚未走进家门,高简便出声打起了招呼,笑得吊儿郎当的,还倚在墙边叩了两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