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姬安情在前院的石桌旁坐下,把玩着放在一旁的棋子,打发着时间。
福康轻叹气,行礼离开,转身回了姬容朝的寝殿。
寝殿内,姬容朝与白涣忻皆在,不过姬容朝却是没有入睡,只是倚卧在床榻上,任由白涣忻为他把脉施针。
福康走进殿内,轻声说道:“殿下,长公主说是不走,要在外边等您醒来呢。”
姬容朝紧闭的双眼颤了颤,沉声:“嗯。”
姬安情适才走后,他便吩咐福康,若是她再来,只说自己休息了。
他此刻并不是很想见到她。
白涣忻专心致志的为姬容朝施着针,自若地开口:“难得见殿下失了沉稳。”
姬容朝知道,他是在指黄嬷嬷一事。
“许是这病的原因。”
白涣忻陡然轻笑:“属下是不信殿下会控制不住情绪。”
姬容朝默然不语,胸膛微微起伏着。
“你想说什么。”
白涣忻唇角挂着淡笑:“属下只是觉着,殿下对长公主之事颇为上心。”
“怕是只有你一人这么觉得。”
白涣忻不赞成地摇摇头:“殿下不信问问福康公公。”
姬容朝缓缓睁开眼,锐利的眼神掷向福康。
福康半躬着身:“奴才一心留意殿下,旁的事没有多关注。”
白涣忻笑意不减:“福康公公还是这般的圆滑。”
福康讨笑着,却是怎么也不敢说出心里话的。
“殿下如今可还愿意与长公主继续完婚?”白涣忻继续问着。
“如何不愿,她本就是孤的太子妃。”
白涣忻眸光闪烁,平添几分欣慰:“殿下往日可不是这般想的。”
“属下感叹长公主一片赤之子心,皇权的争端恐怕会压垮她。”
“黄嬷嬷一死,该逼得那位下死手了。若是殿下依旧选择袖手旁观就无须多语。”
“若是殿下不舍长公主香消玉殒,就该想法子留她在东宫才好。”
白涣忻这番话也是提醒,他真切的对姬安情有几分好感,如今整个皇宫能毫无目的对一个施展善意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如今的长公主令他颇为另眼相待。
不过,若是太子继续选择对那人的举动装作不知,长公主如何斗得过那人,注定只有一个下场。
反之,倘若太子能听进他的话,不止能保住长公主,还能印证一件太子所不敢承认之事。
为何上心,不过有情而已。
姬容朝长久地注视着白涣忻收针的举动,眼眸深邃,抿唇:“孤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