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樽前笑不成。
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道天明。”
唱着唱着,步子踩到逶迤拖地的灿灿裙摆,脚底踉跄一下,险些就要跌倒在一侧的草丛当中。
腰肢间传来股力道,她跌落在了个宽阔厚实的怀中。
阮珑玲抬起醉眼望去……
圆月当空,月色格外清辉。
男人着了件烁烁银衣站在庭院当中,眉眼间带着些许冷峻,凛然生威,气韵高华似雪,仿若点亮了整个黑夜。
阮珑玲尚还有些意识,只握着粉拳锤打着男人的胸膛,似嗔似怨道,
“坏人!”
“你这个…专断蛮横的坏人!
今后…离我…远些!”
那几分醉意,为她般般入画的面容,更添了几分颜色,愈发显得粉腻酥容娇欲滴。
男人喉头一滚,轻易钳制住了她毫无力道的粉拳,将她推抵在了圆形月洞门的墙壁之上……
“怎得喝了这么多?”
女人不满地在他怀中扭了扭身子,高抬着下巴,坨红娇憨的脸上尽是醉意,呛声道,
“喝多少…你都管不着…”
“你莫要与我闹!”
李渚霖霸道的语气中,确有些无可奈何,他俯身望着女人傲娇的面庞,终究松口道,
“你要经商,我答应你便是。”
这一整个下午,李渚霖都在细细琢磨思考。
他隐隐约约意识到,对于经商,阮珑玲的态度似是异常坚决,是决计没有转圜余地的。
这女人是个倔性子,若在此事上横加干涉,咬死不让她做买卖,不亚于生生折断翱翔天空雄鹰的羽翼…
他喜欢的便是振翅高飞的雄鹰,为何要将她困成画地为牢的娇雀呢?
罢了。
她又不是要星星,要月亮。
不过只想打理些小生意罢了……又有何不可呢?
想做生意,便做。
大不了今后拨几个黑骋铁骑在她旁边护着,如此一来,谁还敢对她不敬?
首辅的女人,肆意些就肆意些吧!
“只一点,无论是与谁谈买卖,都不准饮酒!”
李渚霖铁面说完这句后,又顿了顿,蹙着眉头又添了一句,
“可以浅酌,不得如此醉饮!”
阮珑玲喝得头脑正昏沉着,哪儿能听得进去这么许多?醉眼朦胧眨巴两下,扬起芳菲妩媚的面庞,嘟着嘴道,
“凭何要得到你的允许?
我想经商就经商,想喝多少就喝多少……我就要喝……喝得大醉特醉………”
喝得醺醺的女人,嘴中道出些醉言醉语来,似挑衅似嘲弄,全然不将他的退步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