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身后的彦清允轻轻睁开眼,伸出手臂一拉扯,沈明承就再度跌入他怀里,无处可去。
沈明承肩膀身后的气息清晰可闻,他半压在彦清允的胸膛上,睁大眼睛,环着腰的手臂稳如泰山。
真的跑不掉了,他颓废又盲目的想。
彦清允整了整他的头发,开口道:“睡得好吗?”
“还行。”沈明承睁眼说瞎话,他几乎从小贪恋这份温暖,彦清允的气息对他而言,一度是最稳妥的镇定剂,从少不更事的幼年到如今的青年时期,没有变过。
昨天晚上他们零零碎碎聊了几句,还没到凌晨时间,自己却不自觉沾染睡意,趴在彦清允的怀里睡的安稳香甜。
梦里浑浑噩噩梦到许多小时候的事情,大多是自己粘着他哼唧哼唧的喊。分明年长半年的小孩而已,像是一个多出自己几年阅历的哥哥,几乎事事照顾,如今来看是养成般的待遇。
沈明承哼了一声,问他:“我饿了,还不放开我吗?”
回答他的是彦清允的动作,他直接抱着人下楼,两个人穿着家居服去厨房,充满了宠溺的气息,沈明承光着脚被放在案台上,他不敢瞎跑,只摇晃着两条腿,直愣愣发呆。
彦清允洗干净手,骨节分明的手系上围裙,从早上让人填满的冰箱里拿出来新鲜食材。
清洗食材工具、打开电磁炉,每个动作都衬出一股优美的弧度,他安静垂眸,神色淡淡的,拿着刀具切开吐司,无法比拟的美和静。
沈明承以前从未这般认真打量他的容貌,以前上学留下的记忆,大多是彦清允宠着他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只是有时把人惹生气时,唇抿的很紧,眼里只剩寂静。
那个时候,彦清允就会等着他认错,再原谅他。
烤好的玉米芝士吐司块放在盘子上,沈明承跳下去洗手,拿着叉子咬上,贫瘠的胃一瞬间被芝士的奶酪香气填满,眼睛幸福的弯起来眯成一条线,很容易被哄好的小孩子胃口。
彦清允把牛奶拿出放在他面前,沈明承扫了一眼冰箱里空荡的架子,走过去打开,他的珍藏没有了,咬着吃的眼巴巴问:“我的酒,你扔了啊?”
彦清允端着黑咖啡,手指修长漂亮,唇角带着一丝笑:“挪到我的酒库了,放心。”
沈明承松了一口气,又想到源头:“那你拿走干嘛?”
彦清允淡淡道:“为了防止你找别人撒酒疯,而且,你该戒酒了。”
这幅憨憨的醉态,最好只留给他看。
沈明承不愿意,咽下吐司,反驳:“我不经常喝的。”
彦清允想起昨天他熟练的样子,心里的戾气又升起几分,不知道这人把自己糟蹋成什么样子:“你觉得我会信吗?”
沈明承理亏,他抿了抿嘴唇,不情不愿地快速咬完吐司,又把牛奶几口喝完,踩着地毯去门边埋头找新的拖鞋穿,才不要让他抱呢。
彦清允坐在餐椅前,似笑非笑的看着手机信息,然后,他按灭了屏幕,专注的看着沈明承跑来跑去,最后无事可干,干巴巴的缩在椅子上看电影。
时不时,灵动的眼神凑过去又快速挪开,一副瞒着他做坏事的表情。
彦清允喜欢观察沈明承,他看得透他的伪装和故作镇定,让他无趣的生活多了许多意思,可现在,比起观察,他更想做一件事。
彦清允坐在他身后的椅背上,长腿交叠搭在地上,一双手垂在半空:“电影好看吗?”
沈明承扭过头,他不吭声,心里一团乱麻,比考试还感觉难。
彦清允认真看了几分钟电影,评价的声音落在他头顶上:“还是你好看些。”
“啊…”沈明承红着耳朵抬头,干净,懵懂的眼神。
彦清允俯身把他压在沙发上,长腿翻过来压着他的膝盖,靠近的唇带着冰凉的温度,却阻挡不了两人肌肤相摩擦后的热度蔓延。
一点点,直到白净的肌肤透出红意,像极地之处开出的娇美红玫瑰,惹人采撷,毫无还手之力。
这个吻透着浓重的占有欲,比之昨天更加重欲,绵长又温柔的吻不客气的夺走主动权。
沈明承慌乱的跟紧他的步伐,全然无措地搂紧彦清允的脖子,仰着脆弱漂亮的脖颈,小声求饶。
彦清允偏偏喜欢看他举止慌忙的样子,一只手捧着他的脸颊,一只手探进他的上衣里,抚摸着滑腻柔软的肌肤,心情好极了。
不同于彦清允的轻松,沈明承几乎脱力,他推着他的肩膀,细细碎碎的声音传出来:“我不…行…”沈明承只感觉这个吻太过长久,脑袋要缺氧了。
“呼气。”彦清允松开了他,哑着嗓子回答,翻身把他又抱在怀里,长腿搭在茶几下,目光不自然地落在他发红的唇色上,意味绵长。
彦清允拿着纸巾,轻轻粘掉他唇上的水迹,沈明承睁着一双疲惫的眼睛,恢复呼吸之后开始捶他肩,咬牙切齿道:“你过分!说什么喜欢我就想欺负我,又骗我。”
“你说的对,是很想欺负你,也喜欢你。”彦清允又靠近,沈明承往后躲,差点从腿上摔下去,还是彦清允及时扶着自己避免发生,身体受惊,他下意识趴在彦清允肩膀上。
沈明承埋了埋头,感觉退也不是走也不是,彦清允笑起来,他就这姿势抱起他,不容拒绝道:“那,让我好好欺负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