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她为什么调岗我怎么知道?”夏丽说着,一挑眉一把揪着宋大民的衣领,拉他进了工作间:“我说宋大民啊,我觉得你这心思不对啊,早上我过来让你顺道送我一下你不干,这会儿巴巴的给人送筒骨,送干笋,你这打的什么心思啊?”
“你胡说什么,怎么说话这么没普,你不是说一会儿要去领粮油吗?粮油证你拿了吗?”宋大民瞪着眼。
夏丽一摸口袋:“呀,我忘在桌上了。”
“我给你拿来了,路过车队那边,司机老吴让我把江寄红落在车上的干笋拿来我能不理?至于这筒骨,我拿的多,家里一时又吃不完,分点给寄红,人现在有难处,大家一起上班的,不能这么没人情味儿吧?”宋大民从口袋里拿出粮油证“啪”的一声丢在桌子上,又没好气的摇头:“你说你都什么思想?”
“什么我什么思想啊,正常人的思想,你跟江寄红两人孤男寡女的一车上山下乡的,这会儿又巴巴的给她送东西,我能不多想吗?”夏丽瞪着眼。
“你……这种话你也说的出?车上还有司机呢,再说了我是第一天跟江寄红搭档上山下乡的啊,以前你怎么不说啊。”
“那现在情况不一样了,以前她没离婚,现在她离婚了,你以后给我避着她一点……”夏丽忿忿的道。
“你……我懒的跟你说。”宋大民觉得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叶梧桐此时两手握着拳,工作间两夫妻的话听得人出火,但人家夫妻关在工作间里说话,再加上又是这种事情,叶梧桐还真没法冲进去理论。这毕竟是上班的地方,这种话若是传出去,不管母亲多无辜都会招惹闲话。
叶梧桐突然觉得,或许前世母亲那么快再嫁,生活所迫是一个原因,这方面未尝不是另一个原因。
八十年代不象九十年代以及两千年后,那时候离婚是一个正常现象,合则聚不合则散,而这年代,离婚还是十分敏感,引人侧目的。
做人难,生活不易。
“你妈妈是坏人,勾引我爸爸。”宋明月两眼冒火的瞪着叶梧桐。
叶梧桐一瞪眼,猛的站了起来,二话不说冲上前用劲一推,宋明月一屁股坐在地上。
“嘿,你这孩子怎么打人啊?”听到响动,夏丽和宋大民冲了出来。
“桐桐,怎么回事啊?”江寄红这时也回来了,见着宋明月在一边抹泪,女儿绷着一张脸。
叶梧桐冷冷的扫了宋大民和夏丽一眼,绷着脸不说话。夏丽和宋大民两人有些尴尬,知道工作间没什么隔音效果,只怕两人刚才说的话都让这孩子听去了。
十一岁的孩子也是有些懂事了。
“没什么,孩子玩闹,没事了。”宋大民连忙打着圆场。
江寄红笑笑也没再问,只是一手牵着叶梧桐的手,一手提着猪肉,又接过宋大民拿来的干笋,至于筒骨没要了。
“夏丽,主任已经同意我换岗了,换岗的时间我休息两天,今天我就先走了啊,正好早点回家给桐桐包饺子。”江寄红道。
“好,是该休息休息,忙活了这么久。”夏丽有些悻悻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