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的尖声自殿外传来。
“传。”
姜梧本以为会是魏屹来向她回禀用刑问讯之事,却见一位面生的洞烛堂酷吏,押着满面红光,看上去毫发无伤的郑书巽而来,一时有些疑惑。
只听李强道,
“陛下,郑书巽已全然招供,这是他的供词,和与本案相关的佐证。”
没人比姜梧更为清楚魏屹手段,她狐疑地盯着他,问道,
“他既招供,你们是否用刑了?朕瞧着他现并无异样,怎么,你们大人又研究出些新招式?是毒,还是蛊?”
李强一愣,
“没有啊,郑大人极为配合,见了证据,立刻就地认罪。”
呵,这老狐狸,怕是不想受这皮肉之苦,故意认罪的吧?只要能得见她一面,分说清楚,真相便可了然。
姜梧转向郑书巽,问道,
“郑卿,你承认你谋反了?”
郑书巽忙跪地泣诉,
“陛下,罪臣若是不认下这个罪名,此刻恐怕已难见陛下了!”
姜梧瞪了一眼郑书巽,无奈道,
“证物呢?”
李强将物证一一呈上,无非是一些用来佐证相互往来的赠礼,最为关键的,只是一封郑书巽亲笔手书。
手书?
郑书巽在洞烛堂中并未细瞧,如今在养心殿内,确认并非是自己所写,却实打实是自己的字迹,一时有些愕然。
他飞快思索着脱罪之法,打开尘封数年西北之行的回忆。
当时虽只是去赈灾,却牵扯出一桩旧案。
而如今,类似栽赃陷害的手段再次现于眼前。
彼时公主与温大人,是如何确认证物为假来着——
“版刻印刷与手写的力道不同,前者只是将墨印在纸上,而后者有人落笔时下的笔力,相同的纸张,擦干水渍后,易掉色的是版印,难掉色的是手写。”
他思及至此,当即跪得直挺挺,话语间中气十足,毫无与魏屹说话时的谄媚虚弱。
“陛下,您此处可还存有臣递来的折子?另外,烦请女官再取一盆清水来。若陛下怕老臣收买芳缨女官,亦可派人跟着。”
“这可是指认你的证据,你竟敢如此理直气壮啊。”
姜梧玩味地笑笑。
他一梗脖子,
“臣可自证清白!”
姜梧已全然不忧心,反倒是更为期待,事情将会如何发展。
“那你就随芳缨一同前去吧。”
她随手指了跪在一旁的李强,复而又想起什么,向外吩咐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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