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上也不似之前疯狂吞噬,慢慢稳健了下来。
每日都像个打猎回来的家主,变着花样给七娘送礼物。
其实贺楼伏城也摸不清七娘喜欢什么,总之贵的、好的、稀奇的,都试一遍。
“啊?”七娘合上盖子,摇了摇头,说道:“公子,七娘是个粗人,用不来这些东西。”
“下人不够吗?”贺楼伏城读出的话外音就是如此。
“没事,明日你去春财那再领两个过来。”
“不不不,不是,”七娘解释道,“这东西着实金贵,公子还是自个用吧。”
“送你了。”贺楼伏城不想同她争执这些,结论就是脂粉这种东西,七娘不喜欢。
既然七娘不喜欢,权当垃圾扔了也行。
“这”七娘拿着东西,叹了口气,问道:“公子,我可以送给彩云吗?”
反正放着也是浪费,不如送给珍惜它的人。
“随你。”
屋里传来了话,七娘也就照着做。
很好,七娘非常不喜欢这种东西。
其实贺楼伏城也不喜欢,繁杂的脂粉味不如七娘身上的皂角好闻。
一定有什么让他忽略了。
七娘的房间!
他送的东西七娘都堆在那间屋子里。
趁着七娘去找彩云的空子,贺楼伏城像做贼一样偷摸进了屋子。
除了崔龄的织机,纤尘不染,架子上的东西都落了灰。
贺楼伏城随手打开一个箱子,里面的东西只有浅浅的一层。
这间屋子只有七娘和他手里有钥匙。
贺楼伏城装作没这回事一样,和七娘坐在一张桌子上扒拉着饭,两人都没什么胃口。
同床异梦,各自揣着心事。
还是贺楼伏城最先忍不住,被褥一掀,压在七娘身上。
今日一整天,贺楼伏城几乎时时刻刻都在想七娘。
尤其是看到贺楼老爷那副枯槁的身子,和阿弥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样,贺楼伏城只想逃离那个地方,紧紧地抱住七娘。
他可真是疯了,如同那些吸食阿芙蓉一样,被七娘迷得神魂颠倒。
渴求着她身上的气息,味道,温度,噬髓入骨般的着迷。
床头摆着一盏铜镜,将他的骨血里的疯狂毫不留情地照出来。
七娘一定遇上什么难处了,才会把东西当了或者送给谁了。
贺楼伏城这样安慰自己。
可安慰归安慰,心底里苦的跟黄连一样,找不出倾泻的口子。
骨指擒住了七娘的肩膀,恨不得将自己的骨血也跟着按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