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安认认真真地摇头反驳:“她和你们说的都不一样,一点也不阴沉抑郁。”
国公爷没有在说话,他紧紧皱着眉,眼眸里思绪流转,不知道在想什么。
——
“为什么?为什么她活着回来了?”
白瓷茶盏砸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混着江亦瑶的声音因为气愤至极的缘故变得尖锐刺耳。
她的表情也有些狰狞,狐狸眼中充斥着猩红的血丝,柳叶眉拧在一起,眼尾那一只飞舞的蝴蝶像是被什么攥住了一样,扭曲又痛苦。
“小舅舅不是打了保票说一定会把她处理干净的吗?为什么她居然到了西北,还能被江淮远带回来!”
“瑶瑶。”
刘姨娘转身检查了一下门窗,确定关的严实了,才上前拉住江亦瑶的手,将她扶到轮椅上坐下。
“你冷静一点,当年的事情我再去问问你舅舅。咱们想想现在怎么办。”
“我好不容易变成了江家的嫡女。她是不是知道当年的事情了?她是不是要来和我抢东西了,我的婚事呢?”
江亦瑶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死死攥住了轮椅的扶手,白皙的手背上浮起青筋。
“听说还是公子送她回来的!她是不是求回和公子的婚事?!”
江亦瑶自受伤之后,情绪就不太稳定。这么多年过去,在提到江淮淼这个人的时候,总是会极端偏执无法冷静。
“她要是知道,就不是现在这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了。”
刘姨娘攥住江亦瑶的手,风情万种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利:“瑶瑶,你是苦主。是她对不起你。”
她的声音飘渺,蛊惑一般的在江亦瑶耳边响起。
“对,我是苦主,是她对不起我。”
江亦瑶像是给自己洗脑一样,怔怔地重复了几遍。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刘姨娘。
“娘!我能再像当年那样,再让父亲和江淮远厌恶她,把她赶出去!”
刘姨娘叹了口气,有些凝重地开口:“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
“她和以前不一样了”
许惊鸿指尖捻住白子,在棋盘上落下。
大殿里,香薰袅袅升起。
许惊鸿身着掐金丝边的罗袍,端坐在棋盘前,绝世的容颜蒙上一层淡淡的日光,一举一动矜贵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