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榕不止送了银镯子,只要是可以送的银饰品,小孩子戴着好的,他都送了样过来。可是悠悠要戴的东西太多,所以呢,每个只挑了一样戴着,不分彼此。剩下的都搁箱里放着,等悠悠长大后送给她,熔了当嫁妆。
小悠悠看着父亲,咧着冲着他笑,还张着小胳膊挥了两下,笑了会,见父亲不抱她,她才慢悠悠的转着小脑袋,清澈的眼睛看了会常榕,然后,再次露出个浅浅的笑,咿咿呀呀的两声。
&ldo;这孩子,这孩子在喊我呢。&rdo;常榕自动翻译,高兴得都有点不会说话。
曲阳提醒了句。&ldo;叫悠悠,小名是悠悠,大名也是悠悠,曲悠悠。&rdo;
&ldo;悠悠。这名好。&rdo;常榕边念边看着怀里的小丫头。&ldo;这名取得真好。&rdo;
阮初秀从后院过来,见着站在屋檐下的人。&ldo;阿阳哥,你怎么不让榕哥坐着?没给小榕拿甜料豆呢?&rdo;
因着常榕走时说过,大抵会在三月左右回来趟,家里就早早的备着甜料豆。
&ldo;我没事。我不累。&rdo;常榕这会眼里只有他的干闺女。
阮初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进屋拎了两把椅子出来,放到了屋檐下。&ldo;榕哥,你抱着悠悠过来坐吧。&rdo;说着,进厨房拿了把甜料豆给常小榕,又泡了茶端出来,放到了一旁的小桌上。
在她怀孕的时候,觉得凳子太窄。曲阳特别去买了个小桌子,就搁在角落里摆着,倒是恰恰合适,这角落挺宽敞,便是下雨也淋不着。
&ldo;你来抱吧。&rdo;常榕不敢走,生怕摔着了干闺女。这么小,都没他的胳膊大,万一走路摔了跤怎么办?
曲阳也有点担忧,便把闺女抱进了怀里,小悠悠进了父亲的怀里,小腿蹬了两下,咧嘴笑得更加欢喜,黑溜溜的大眼睛一个劲的瞅着父亲,嫩嫩的小手抓着他的衣襟。
&ldo;悠悠可真喜欢笑,会笑的孩子好啊。&rdo;常榕看着。突然有点很强烈的冲动,娶个媳妇成个家再生个胖娃娃,想想就美好,嘴角情不自禁的露出了向往的笑容,眼神儿都亮了两分。
家里多了个孩子要顾着,自然是没法顾着二十亩良田,曲阳在村里请了两户人家帮着忙春耕,虽是这样,他也得天天出门看个两三趟,他出门时,就让胡大夫帮着带带悠悠,或是隔丈母娘过来。
眼下兄弟在这节骨眼过来,曲阳就笑着把这事推给了兄弟,让他帮着到田间看看,或是有需要出门的事,能交给兄弟的他都交给了兄弟。常榕被指着忙进忙出,他也没脾气,兄弟俩不需要计较这些,反而挺乐在其中,全当是提前为农家生活做准备。
一直到四月中旬,田地农活都忙的差不多,常榕才骑着俊马离开。这趟,他呆在足够久,都有些超出了时间。走时,他把家里的胰子也带走,并说了下回过来的时间,要是没有特殊情况,应该是在七八月。
各家各户在忙着春耕的时候,陈秀才正准备参加科举考试。
前阵家里的琐碎事多,不仅要忙春耕,还有菜地也要收拾,翻地施肥下种等,这人忙起来呀,就没功夫想东想西。等忙完了手里的事,有了点空闲时间,阮刘氏便有点心慌慌,尤其是做针线活时总是走神。
女婿正参加科举呢,也不知这趟能不成成事,要是真的考中了举人。这定是桩好事,天大的喜事。同时,她又有点忧心。如秀的肚子到现在还没点动静呢,这会都四月中旬,再过一个月,便是满一整年。
如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阮刘氏想着都有点睡不着,整宿整宿的跟烙饼似的,左翻右翻。夫妻俩要真是恩恩爱爱,年轻的小俩口,怎么着也该有个动静才是,如秀身子骨可不比初秀,她打小就没吃什么苦头,连初秀都这么快怀上孩子,如秀应该更不是问题。
阮刘氏想啊想想啊想,越想越不得劲。以前是没往这里头想,这一想啊,心里就哇凉哇凉的。每回看着闺女女婿回阮家,光看着俩口子确实要好,她是极为放心的,可为什么没有孩子呢?难道闺女在陈家实则过得不如自己想的那么好?
这念头冒出来后,阮刘氏就有点坐不住,别说女婿考举人这事,她是半点都没搁心上,眼里心里全是闺女,这会才意识到一个大问题。陈寡妇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刻薄啊,刻薄尖酸向来就是个连词。
&ldo;初秀娘,你说如秀和子善这俩口子,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rdo;阮刘氏心里慌啊,虚的很,哪里还有心思做针线活,赶紧到妯娌这边坐坐说说话。
阮永氏听着她这没头没尾的话,怔了会,讷讷的看着大嫂。&ldo;这话怎么说?&rdo;
&ldo;如秀到现在还没怀上呢,要俩口子真是好,日日夜夜睡一个被窝,又是新婚夫妻,正欢喜着呢,如秀的身子骨向来好,连月事都准的很,怎么着也该怀上了才对呢。&rdo;阮刘氏眉头拧的紧紧。
阮永氏近来没怎么往老屋走动,也是自个这边事情多。&ldo;如秀还没动静呢?&rdo;算算嫁过去都快一整年,不应该呀。
&ldo;没有。&rdo;阮刘氏应着,又说。&ldo;我跟她说过,要是怀上了,就得赶紧送个信过来。&rdo;
&ldo;大嫂你也别着急,别想太多,说不定就正怀着呢,只不过时日浅,她自己也没发觉,再等等啊。&rdo;阮永氏捡着好话安慰着。&ldo;陈秀才这不正考着科举麽,说不定啊,回头就来了个双喜临门呢。&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