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深只着着中衣,梗着头:“我不冷,不用穿。”
顾炎宁:“谁管你冷不冷,我不在的时候,你就装是我,快穿上。”
齐深:“……”
他被迫穿上深青色的华服,衣服袖子太短,他小麦色的胳膊肘露出来一大截,领口也紧紧的绷着,滑稽得很。
他生无可恋地看了看李逢舟,在两个太医异样的眼神中,特别想同皇上一样躺在那里。
齐深想起皇帝的嘱托,还是道:“我派几个人保护你。”
顾炎宁摆摆手:“不用,太显眼了,应该没有人要害我,我会尽快回来的。太医,劳烦将皇上的血止住。”
太医垂头应下。
“再问你件事,”顾炎宁往外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皇上出宫一事,可还有旁人晓得?”
“想来是极私密的,皇上只身骑马前来,应当除了来公公,没人知道。”
“那便好。”
有齐深的腰牌,顾炎宁先到东门取了匹马,一路顺畅的策马回了宫。
她直奔了清心殿,交代了来喜,李逢舟今日不回来,无论谁人来找,都说皇上在批折子,谁也不见。
来喜见顾炎宁这般穿着,不由惊道:“娘娘,可是皇上出事了?”
“记住,”顾炎宁看着他,“无论谁问,皇上都没有事。”
来喜不明所以的点着头,便见皇后娘娘又往甘泉宫的方向去了。
-
甘泉宫。
丽贵妃正病恹恹地靠在枕边,宫女端来一碗药,丽贵妃喝了一口便吐了。
“这是什么药?太医院那群老头子是想毒死本宫么?往前也染过风寒,本宫从未喝过这般苦的药。”
宫女为难的站在一边,劝道:“娘娘病了好些时日了,还是喝了吧,喝了才能早些好。”
丽贵妃想想也是,如今开了春,总不能一直病着。
且她这次风寒确然病得有些久。
今日是亲蚕礼,自从上次落了水,李逢舟便下令让她禁足养病,她只是听闻主持一事落到了柔妃的头上,还是抒了口气,不知道顾炎宁有没有听进去她说的话。
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帮顾炎宁。
顾炎宁不讨喜。
向来也不喜欢自己。
可那日在冰凉的湖水下,在她不断的下沉中,有那么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托起,丽贵妃想起,眼圈便红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