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
“求您”
夏长留看着他想要攥紧却又微微痉挛的手,沉默片刻,忽然对着账外喊:“春末!”
春末应声进来,夏长留:“去端盆水来,给少爷洗洗脸。”
说罢捏起夏知之的下颌,警告道:“别咬了,牙可没得换,莫要让我卸了你的下巴。”
夏知之想摇头甩掉他的手,但是他的脑袋一片混沌,手脚都在痉挛,太虚弱了。一阵眩晕袭来,下一刻滚烫的布巾直接蒙在脸上,雾气瞬间侵入鼻腔,令他陡然窒息般的疯狂咳嗽。
随着时间流逝,不仅没有停歇,甚至越咳越严重。滚烫的潮湿的布巾整个儿被他捂在自己脸上,仿佛想要活活闷死自己。
撕心裂肺,咳嗽中似乎带着隐隐的嘶吼,像是要把血和肺都咳出来。
春末在旁边都看愣了,端着水盆手足无措,夏长留挥挥手让他下去,示意无碍。
等了许久,少爷终于停歇,脸埋在布巾里,久久没有动静。
埋到旁人以为他出了什么问题,他忽然又动了,胡乱且粗鲁的在脸上擦拭,那力道像是要将自己皮都擦破。
长留先生没管他,仍由他擦完脸,终于放下手。扫了几眼才道:“我还以为你要哭了。”
夏知之面色惨白,脸上的表情都消失了,眼睛是红的,却依旧没有眼泪。
他没有回应夏长留这句缓和气氛的话,又沉默了一会,才哑着嗓子道:“先生把事情都告诉我吧。”
夏长留微微眯起眼,似乎在迟疑。
夏知之的声音很平静,令人隐隐生忧:“有什么不能说,是谁要求你保密?我们可以谈谈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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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这个故事很长,夏知之出来时,太阳已升至头顶。
他盯着太阳看了一会儿,似乎半点察觉不到刺目,片刻后才转向守在门外的黑衣卫。
西凉立刻上前,听见他道:“回去了。”
方才少爷在账内的动静,黑衣卫当然都听见了,但是这会儿夏知之表现的太过冷静,以至于满肚子的话全数憋在心里,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短促有力的应下,将往日的训练有素完美表现出来。
至少不在这些俗事上再让少爷费心。
他们抵达武林盟时已过了饭点,恰巧在门口碰上边澜鹤。
边澜鹤本想先打个招呼,结果西凉深知少爷心思,驱马跑的飞快,让他不得不轻功追了一下才追上:“哎哎哎——这么着急干什么去?武林盟内不能驱马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