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撞上对方极冷的目光,不由怔了一瞬。
等他回过神,少爷慢胳膊慢腿才堪堪反应过来,伸手要拦:“怎么了?”
莫医师试探的动了一下,索性沈山南本也没准备在少爷面前把人手腕折断,仍由他将手抽回去。
“没什么,贸然触碰,是我的不对,”莫医师温和道:“原是要看看这里,不过想来现在也看不出什么,往后再查也是一样的。”
夏知之茫然。
莫医师见这一个两个都不懂,没敢再按实了,只悬在位置上比划一下姿势,解释:“看奶水够不够。”
“结束了?”
夏长风见儿子跌跌撞撞跑出来,疑惑:“你捂着脸干什么。”
夏知之没空理他,一溜儿冲到寇思面前:“快快快纸纸纸。”
他手放下一瞬,寇思眼睛都瞪大了:“哎呀,少爷流鼻血了!快拿布巾来!”
夏知之:
倒也不必这么大声!!!
要止血简单的很,黑衣卫落地,照着穴位按压,不出一会儿就好了。
夏长风抱着人家孩子溜达在一旁,旁观一群人手忙脚乱的模样,轻轻啧了声。
“你以后可不能这样,被人吃的死死的,”他轻声对怀里的小孩道:“愣头小子一样,多丢人。”
小孩嘬着手指看热闹,听见头顶的爷爷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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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
伴随着杯盖一声轻擦,长留先生特有的缓慢、温和的嗓音响起:“请。”
重彩接过春末递来的茶水,轻轻啜了一口,除了感觉有些涩,也喝不出什么差别来——即便锦衣玉食活了二十载,骨子里依然是大口喝酒的江湖人,这种慢斯条理品茗之事,家里只有夏长风能做。
好在平日里应酬惯了,倒不至于露怯。
今天是第三次拜访长留先生,前两次不是在熬药,就是在休憩,好不容易得见了,却又被告知阿索娜早已被钦差奉旨押送回京。
要说这不是在敲打她,鬼都不信。毕竟她那封拜帖因为一时情急,带了些逼问的意味,本就不妥,更何况还过了无忧王的手,如今还能容她在营中行走,就已经是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