琮玉以为自己这场病是她和陈既关系的转折点,要么更近一步,要么分崩离析,目前看来,她高估了自己对他的重要性。
只要她停止,他们就没有任何可能了,无论是什么关系。
她摁着腕骨上的小月亮,打开车窗,看向窗外。沉默不是她的本性,只是陈既的眼睛温度太低,有多少热情也无动于衷。
她以为她会持续这种低落、静止的状态,直到抵达青木,不料陈既离开焰城之前去接了常蔓一趟。
看到常蔓身着名贵大衣、戴着昂贵墨镜站在路边,身侧是行李箱,她心头雪崩于顶、狂风大作。
她不想去了。
陈既没下车,常蔓弯腰靠近车窗,微笑看着他:“不帮我搬行李?”
陈既没听见似的,扭头对琮玉说:“坐到前边来。”
忽然,大雨未倾盆,停在了陈既薄唇轻启时分。
他故意的吧?
琮玉本来不想去了,预备好发脾气回家,但是陈既让她坐到前边……
他凭什么一句平淡无奇的话就让她摇摆个不停,晃得生疼,他是风吗?
她不甘:“凭什么!”
陈既伸手打开副驾驶车门:“别废话,前边来!”
“我不去!”琮玉又不傻,陈既这句让人心动的话建立在他不想跟常蔓坐一起之上,她就是他拒绝常蔓的工具,她闲得慌才当工具!
常蔓站在外边笑:“小女孩不想坐副驾驶就不要逼她了吧?我坐前边也一样。”
陈既很平静:“不是给你坐的。”
琮玉摁着小月亮的手指突然失了分寸,自己把自己掐疼了。
陈既……
妈的!
他到底是不是故意的!
常蔓也没想到陈既会这么说,他明明看起来对什么事都不在意,但也没过于纠结:“一个位置而已,你这样说,不会让气氛很尴尬吗?”
“你怕尴尬?”
“我是女人,当然怕。”
“我以为你跟邱哥说随我去矿区就是不怕尴尬。”陈既不给面子,说完又扭向琮玉,这次没那么凶:“过来。”
琮玉猴精的,这就下了车,换到了副驾驶。
要是这副驾驶只能她坐的话,她可以收起低落和静止,继续做一颗太阳照着陈既。
她看着他,男人额头、鼻梁再到嘴唇、下巴这条流畅线条的吸引力全被她熠熠发光的眼睛泄了密。
“看什么?”
“谁看你了?”琮玉收回眼。
陈既没理她,等常蔓一个人把行李放进后备厢,坐到后座,驱车上路了。
常蔓的修复能力很强,没她说得那么怕尴尬,刚出收费站就问陈既:“你们旅馆订好了吗?青木草原这个季节应该还没秃吧?你们要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