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见舔了舔嘴唇,盯着这瓶饮料,表情复杂。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才好了。
似乎,还是宝矿力水特更好喝一点啊……
她这么想着,走进电梯。
这个时间点,电梯里居然只有她一个人而已。从电梯的镜子中,花见看到了一张疲惫而苍白的脸。
那是她自己。
如此看来,她的脸色可要比中也难看多了。不过想想倒也正常,毕竟她可是经历了彻夜工作,睡眠时间加在一起,大概也就只有四五个小时而已。再加上感冒和此刻的胃痛,要是她还能看起来精力充沛,那可就是一个奇迹了。
那中也究竟是为什么也会有一副疲倦的神情呢?他也没有好好地睡觉吗?在她离开了家之后,他做了什么呢?
花见忍不住去想这些事情,也忍不住去思考着中也所抛出的询问。
——她是如何看待这几个月来的中也的。
——中也所付出的感情対于她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隐隐约约间,她似乎已经想到答案了。可那所谓的答案,就只是破碎且不完整的各种细碎想法而已,花见暂时还没有办法将这些想法拼成完整的语句,更没有信心让中也完全明白自己的内心。
更糟糕的是,她也不确定自己现在是不是真的有胆量去见中也。
比起会错意的羞耻,此刻正在折磨着她的,是一种名为愧疚感与后悔的情绪。她愧疚于迟钝的自己没有早早地意识到中也対待她的特殊,后悔于理所应当地将他的一些行为都当成了他应该做出的行为。
她甚至不禁在想,现在这一刻,是不是已经太晚了——是不是已经变成了占卜师千早所说的必定会分开的结局。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该怎么办才好啊……
花见倚靠着电梯的墙壁,一股强烈的疲倦感让她几乎难以站稳身子。她知道疲惫的不是自己的□□,而是心灵,与她的意识。
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很想和什么人说一说这件事。但在横滨,她并没有朋友。确切的说,一直以来她都没有什么朋友。
关系好的同事,也仅仅只是同事而已。花见不能、也不好意思将这件事告诉她们。她当然也不可以和母亲谈论,花见害怕她会刨根问底。
母亲问得越多,只会让她更感到畏缩与退却。
思索了许久,花见所能想到的相谈対象,竟然只有一人而已——尽管那人并不能算得上是朋友。
“是见见呀:一切老师午好!我是前几天参加了您的签售会的花见,您还记得我吗?实不相瞒,我现在遇到了一些……困扰。是与k先生有关的困扰。我实在不知道该向谁诉说才好,也不好意思用这件事打扰身边的同事们。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向您诉说这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