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瑀曦走过池塘边,风吹过池面、皱了一池春水,这里是她爱上垂钓后,爹爹特意命人挖的。
走过梅林,绿梅挂满枝子,再不久就能做脆梅,是因为她迷上这一味,娘才寻人种满一墙院梅树。
大树下的秋千被风吹得微微摆动,那是大哥、二哥親手为她架设,整座王府处处写满她备受宠爱的痕迹。
它们……已不再属于她,虽然早有心理准备,真正面对还是不舍、还是心痛。
小厮比梁瑀曦更早一步进了寿安堂。
她到的时候,靖王妃身边的丫头素芳已经等在外头,一见到梁瑀曦,立刻快步上前。“姑娘终于到啦,王妃和老夫人等得心急呢。”
娘和外祖母在等她?她们听到什么了吗?不……是因为李伯吧。什么都不知道,光听上两句就这样担心?
又是一个她备受宠爱的证据,说说,这样的疼惜,让她怎么豁达得起?
走进花厅,迎上娘親和外祖母的关爱目光,她膝盖一软跪到地上,满腔歉意。
梁瑀曦的举止让靖王妃和她母親闵老夫人错愕,她最痛恨跪礼的,老说损人自尊,因此每回进宫都要磨磨蹭蹭,能免则免,怎地今儿个……
闵老夫人不依,忙让丫头把梁瑀曦扶起来。
梁瑀曦将丫头推开,坚持对外祖母和母親再磕三个响头,叩叩叩,一下磕得比一下响。
“快起来好生说说,有啥大事值当你这样?天塌下来有外祖母顶着呢。”闵老夫人急坏了,素日里爱撒嬌耍赖的小丫头,几时这般过?
靖王妃道:“有话好好说,别吓坏你外祖母,要是把外祖母吓病,看怎么跟你舅舅交代。”
闵老夫人本想着,小孩子家家能有什么大事?但这丫头性情大方,在外头受到委屈,连丫头嬷嬷都看不下去,她还会劝说——“把芝麻小事看得比西瓜大,那叫见识浅薄,你们可别把你家姑娘给看窄啦。”
不乐意被人看窄的曦丫头,怎么会……不行,得弄清楚,靖王府的姑娘可不是生来受委屈的。
梁瑀曦张嘴,却迟迟无法启齿,眼睛一眨,眨出两行泪水。
这让靖王妃感到危机了,自己带大的孩子心里岂没几分谱?女儿聪慧,性情活泼大方,懂事到令人心疼,若非碰到大事,绝不会如此失态。
闵老夫人见梁瑀曦不言,扯开嗓子直喊起人来。“喜鹊、莺儿呢?把人唤来,先打二十大板再说,怎么服侍姑娘的,竟让姑娘这么难受。”
梁瑀曦忙道:“外祖母,不关她们的事。”
“关不关都有她们的事,当下人的就是要方方面面伺候周到,主子不好受,她们就有责任。你今儿个出门,她们没跟上对不?”
“是我不让她们跟的,外祖母别罚她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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