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心里默想。
女人的指尖在颈子上轻轻地滑动,段长川捏着被角的手指也不自觉,越攥越紧。
这人大概是沐浴过后新焚过了香,飘进鼻尖里的芍药香味,比下午闻到的更浓了。
真的好香……
绵绵密密的,闻起来特别舒服。
他甚至想两人一直这样下去,不要分开……
“好了,可以睡了。”
女人把药涂完,后拍拍他的肩,径自退开去放药瓶了。
段长川只觉得一盆冷水自头顶浇下,登时清醒了大半。
【段长川你在做什么?这才一天,你怎么就……】
连忙“咕咚”一声躺下,被子往上一拉,把自己遮了个严严实实。
睡觉!
都怪朕年轻,气太盛。
嗯!一定是这样!
虽然……她真的好香。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薰的什么香啊……?
作者有话说:
薰的什么香?让你欲罢不能的香(bhi
第9章众里寻他(1)
翌日,是段长川又在寅时准时醒来。
外面日头还没升起,天光暗沉。
窗棂下,女人躺在侧榻上,正安静地睡着。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芍药香,那味道甚至盖过了殿里日日点的龙涎香。
他摸摸颈子,稍一碰便掉下两颗小小的血痂。
应该是被咬的地方已经好了。
“陛下,您起了?”
长乐见他从卧房出来,立刻叫人端了热水和巾子过来。
这次小太监学乖了,知道皇后还没起床,也不敢往里面瞧,只一心一意地服侍他洗手、净颜。
“陛下,寅时刚过半,您是读一会书,还是出去转转?”
“去马场看看,昨日见着岫岫,很是粘朕,约莫最近忙于政事太久没去看它,想朕了。趁着这几日不忙,过去看看它。”
岫岫是段长川自小养的马,6岁那年初次接触骑射,去马场亲自选的。
当年先帝的病来势汹汹,前一个月还在猎场与人逐鹿,笑着问他:“我们溪儿想不想学骑马?等回了皇宫,父皇就去带你去御马监,选一匹壮实的小马。”
一个月后先帝猝然离去,留下年幼的他匆匆登基。
从此便再也没人叫过他名字中的小字,“清溪”两个字,也成了这宫城里的皇家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