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车还在维修,我买了一辆相同配置的,暂时将就开一段时间。”他定定注视着周旋,平静地说,“这一次,我们一起回去。”
周旋良久没有说话,也不动,就这么直勾勾地看着他,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她捻了下手里的珠串,收拢一瞬失控便纷杂着倾巢而出的情绪,语气如常,“你来接我,结果却让我给你当司机?”
“如果你能接受慢速,我可以开。”他说。
周旋摇了摇头,径直往前走,“算了,我可不想拿生命安全跟你冒险。”
上了车看到里面的陈设,周旋不由愣了一下,大大小小的布置,甚至连载台的莲花摆件,都跟她之前那辆车一模一样。
如果他不说,她还真分不清两者有什么区别。
那辆车是大奔限量款,一上市就连号断货了,周旋借朋友的会员身份才提前订到一台,等货都等了一个月。
原以为唐遇礼是随便说说哄她开心的,没想到他真的搞来一辆一模一样的。
她偏头看向正在系安全带的唐遇礼,“你从哪儿弄来的这辆车?”
唐遇礼却理解成她不喜欢,“参数配置已经按你之前那辆调配好了,还是不习惯?”
“你一个地方警察,哪来这么多钱买车?”她上下打量了唐遇礼一眼,虽然这人通身流露着绝非俗物的气质,但根据对他的日常行为分析,周旋认为他不是一个大手大脚的人。
唐遇礼直白反问:“在你眼里,我看起来很穷?”
那倒不尽然,在知道酒店套房从预定那天就一直记在唐遇礼名下随时可以入住后,周旋就估量过他的经济实力,即使仅仅从气质和外表上来看,唐遇礼绝对和穷扯不上关系。
周旋没有回答,她大概在心里估了笔账,“买车的钱,等我回去之后再还给你。”
迟早都有断舍离分开那天,她不愿意和唐遇礼有太多身外牵扯,包括经济方面。
“你一定要跟我计较地这么清楚,连一毫一厘都要想方设法划清界限?”唐遇礼微微皱眉,声音紧绷,“一台车而已,你就急不可耐视为负担,你在害怕什么?”
她算地太清楚了,好像一切得失都可以用归还的方式均等衡量,又好像在提醒他,他们之间是连利益牵扯都要算的干干净净的关系,更外乎其他。
越是这样,唐遇礼越想撕开那张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隔膜,她的一切抗拒和清算,都是在昭告他,没有纽带维系的情况下,她可以为毫无负担地离开,时时刻刻做准备。
这种仅靠心情维持、随时会破裂的关系,让他意识到自己从始至终都丧失了掌控权。
为此,他感到不安和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