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此刻,在那句听似友好的寒暄过后,她已经把他摒除在社交范围之内。
唐遇礼知道,那天他的确把话说重了,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这个想法诞生后的一秒,另一种解构自身的矛盾体冒了出来,两相纠缠,建立了一种令人感到不妙的绑定关系。
他为什么要在乎她生不生气?
没人能给出回答,因为周旋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已经走了。
果不其然,周旋前脚回到柜台,林婵后脚就跟了过来,语气难掩兴味。
“怎么就回来了,不再多聊会儿?”
周旋在洗手台前洗净手,抽了张湿纸擦干,“我就知道是你在打歪主意。”
“这你可就错怪我了,我只是让潮生去接苗苗来店里玩,没想到还能买一送一。”
“你想多了,他只是来买东西的。”
“借口谁不会说。”林婵语气微妙,往角落看去一眼,“男人都是好面子的生物,不管身份地位以及性格处事,有多千差万别,骨子里就有这种口是心非的基因,有时候嘴比石头还硬,你得用些巧妙的方法撬开那张嘴。”
“这是门大学问,你有空好好研究一下,以后在两性关系上绝对不吃亏。”
周旋没吭声,埋头给自己泡了一杯黑咖啡。
见人没反应,林婵有种对牛弹琴的错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周旋显然没怎么当回事,她喝了口咖啡,神情悠然,“我对研究男人没什么兴趣,对撬他们的嘴更没兴趣。”
“……”
林婵:带不动,实在带不动。
如果不是周旋曾经明确表露过她的性取向,还有画室里半面墙的男模裸身艺术画时不时拿出来刷刷存在感,她一度觉得周旋有时候说的话都太冷淡了。
完完全全一个性冷淡。
偏偏又酷又拽,谁都不取悦,那股慵散劲简直迷死人。
忙活到下午四点,大家外出的外出,上楼休息的上楼,人群逐渐散去。
周旋喝完咖啡来了精神,便一直坐在吧台打游戏,她戴着蓝牙耳机,开了降噪,将外界杂音屏蔽到最低阈值。
是以,给了唐遇礼一个细致观察她的机会。
她做事的时候很投入,几乎不受环境影响四处张望,因此也就更便于包括他在内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视线肆无忌惮地打量过去。
无须说话,那张明艳精致的脸,就是先声夺人的最佳利器。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