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沈栖霜从窗口眺望,“他们不冤枉,真放他们走对不起褚丹,他今年才……”
“十六。”
师兄红了眼,
褚丹年少,从前他总说以后长大要去哪玩,谁料还没能在人世多过几载,见识这千百丈软红尘,少年便跟着风走,落得自在。
窗外有人骑马过,
沈栖霜看着人影一闪,幽幽道了句,“一路,好走。”
路途遥远,前方难料,那行人骑着马倒真一路畅通。
他们去了东洲,进了主宗的大门,当做没事人一样在宗门过了几天才缓过劲来。交任务时,他们说没探查到,无功无过,至于少的同伴,几人对外口径一致,编了个瞎话。
有些手脚他们没发现,其他人却不一定,首先觉察的是与他们交接任务的弟子,他连忙禀告给门主。
“掌门,先前回来的几个弟子让人给‘标记’了,那边可能知道我们在调查。”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用自身灵力标记在人身上,可掌握动向,灵力以使用者实力为限,长可保持数年。那几个弟子带着标记,走到哪对方都能知道。
门主近日让三宗的检查闹得恼,派人办事又是这个结果。
“我已经处理了他们。至于调查,有其他消息带来,还请掌门过目。”
他递过一本册子,门主翻来书页脸色已经好了很多,看完更是笑起来,“好一个沧阳派,竟留半魔在山中近百年,这消息传出去,我看他们还怎么在四方立足!”
褚丹是掌门的小弟子,性子讨喜沧阳派上下大多都喜欢,出了这种事,沧央山有很长一段期间都处于压抑之中。
隔了几日,沈栖霜主动去找掌门。掌门听说他来有些诧异,将人叫了进来。
沈栖霜进门,自然找了位置,“师伯是掌门,又是褚丹的师父,有件事情我不知当不当说……”
提起褚丹,掌门肩膀塌垮垂下,那瞬间仿佛苍老了不少。其实他入境早,相貌始终维持在青年模样,容貌不老不变,不知情的人会当做才俊。
“你说跟褚丹有关系?”
“是,人从东洲来。”
这话一出口,掌门心下一惊,身体不由前倾几乎要从座椅上站起来,却又握着扶手缓慢坐下。
“标记不会忽然失效,那些人多半是死在了东洲。”沈栖霜简单说了经过,这已经不是私人恩怨,牵扯到宗门龃龉,他所做的事就不得不支会,说完又试探着问:“师伯有什么打算?”
倘若掌门有心早作打算,那自然好。若他要维护宗门稳定,就像当初拦着敛尘动手一般以天下为重,那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我与弟子缘浅,没能护他周全是我做师父的对不起他,就连报仇也是……”他停顿了一下,想起褚丹掌门心里遗憾,他说:“这件事你没错,他欺人太甚我们也不必要一忍再忍,免得他人以为我沧阳派好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