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母愣住,没料到银杏会较真。
新媳妇脸皮都薄,得过且过,不会与任何人为难,有委屈也闷在心底。毕竟刚进门,陌生的新环境,无论是给家里人,还是对街坊邻居,都得留个好印象不是。
许母脑门生烟,刚才郑玉恰好挡着她的视线,把银杏遮掩的严严实实,直到安母提醒,她往前走两步,才见到银杏的狼狈。
“银杏,先上楼把衣服换了。”自己的媳妇自己心疼,身体最重要,其他的晚点再说。
“妈,不要紧。”银杏笑笑,“相比被人污蔑,这点冷不算什么。”
小小的厨房挤了四个人,有点挪不开身。可银杏不愿意挪步,执拗的要在此处了解事情原委。
再一次催促,“郑玉同志,请把话讲清楚,我不接受凭空泼来的脏水。”
郑玉抹了把脸上的水,油腻腻的,略带嫌弃。
“你凭什么说我坏话,读了研有什么了不起,我要是想读,博士都拿得下来。你自己乐意当贤妻良母,还想让我跟你一样,不知所谓,简直是大学生的耻辱。还有,我们夫妻的事与你何干,跑到我婆婆面前说三道四,你多大的脸。”
银杏气笑了,“你刚才的话我听懂了,总结起来,就是我仗着硕士的身份,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是吧。”盯着郑玉的眼睛,“那我现在有几个疑问哈,你替我解解惑。”
“首先,我背后讲你是非的时间和地点?”
“今天上午,我家。”郑玉说的心不虚气不喘,有婆婆在这作证,谅李银杏不敢否认。
“哦,是吗,安伯母?”银杏看向旁边的安母,“我不记得了,麻烦你帮我回忆下,当时怎么说的?”
安母脸胀得通红,叫苦不迭。
那些话都是她胡扯的,目的是为了刺激儿媳妇。看看人家比你厉害,都愿意随军,你还死守在单位,不像话。
自从知道许家的小媳妇愿意随军后,她经常把人家挂在嘴边上,一天念叨好几回。可儿媳妇没啥反应,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
她觉得剂量不够,今天特地来个强心针,结果物极必反,刺激过头,儿媳妇跑过来找茬。
真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让她怎么回,难道承认胡编乱造。
面子以后往哪搁?
“这中间可能有点误……会。”
郑玉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妈,你刚才明明不是……”
“我还想骂你了,听个半头话,这样子工作如何做得好。”
许母听懂了,这婆媳俩一起欺负她儿媳妇,“安大姐,你媳妇刚才说得斩钉截铁,是你讲的,你现在又咬定是个误会,话都让你们说尽。”
“苏老师,儿媳妇没搞清楚状况,我替她说声对不起。身体要紧,先让银杏换身干衣服,我们明天再过来打扰。”说完拉着郑玉往外走,“赶紧回去。”
“等下。”银杏出声反对,“伯母,我跟郑玉的事还没完。你刚才还在提点我们小辈听话要听全,做事同样不可虎头蛇尾。”
用她的矛攻她的盾,安母悻悻的转过身。
很不愤,一点点小事,许家的小儿媳揪着不放,哪有许母平时夸得那么好相处。
银杏再次对上郑玉的眼睛,“我读研我骄傲,的确了不起,你想更骄傲,那你去读呀,嘴上说说不算,得付出实际行动才成,要不要我给你几个教授的联系方式?”
故意说出来气郑玉,知道她当年也报了首都大学,只可惜没考上。更确切的说,她完全算不上本科生,读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大专。
“你……”
郑玉的后半句话被堵得喉咙里出不来,刚嫁过来的时候,大院里的媳妇就数她学历最高,也最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