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衡唇角便漾开弧度,眼角弯了下来,紧紧回握住江冽。
他本就生得十分漂亮,笑起来越发美得勾魂摄魄,江冽心跳瞬间快了一拍。
过了片刻,江冽问道:“要不要去听戏?”
“什么戏?”
“宫里有座戏台,平时给江纤尘解闷的,戏都由她选,我没听过。”江冽扯了扯他的头发:“想去看吗?”
逐衡捂热了小冰块的手,还听到了想听的话,心里非常满足,于是生龙活虎地系好衣带坐起来:“走!”
第33章
穿过九曲回廊,一座高耸的戏楼映入视野。
虽说是戏楼,却称之为宫殿也不为过,它被法阵镀上一层彩色的光,富丽堂皇地矗在一片冰雪山湖环绕中,既豪……又土。
殿内布置的亦很豪华,每条镀金的柱子上都缠着青翠的藤蔓,蔓上绽放红色四叶花,这花朵竟奇异地透着酒香,熏得人醉醺醺的。
江冽驱散香味,拉着逐衡来到正对戏台的位置坐下:“这花叫棠靡,可令人极快入睡,并沉入好梦,宫内很多殿里都养着棠靡花。”
逐衡问:“有谁素日难眠吗?”
“江纤尘。”江冽说:“她身患恶疾,时不时会发作,每次发作后,她便一连数日无法入睡。但已经很久没发作了。”
戏台下压着玄妙法阵,能根据傀儡演得不同的戏换不同场景,他们进门时,戏台上正咿咿呀呀唱着两个男孩子的故事。
逐衡粗扫了一眼,神思飘远,心想原来江纤尘没有告诉哥哥自己发病了。
以她那蹭破血皮都得去嚎一嗓子的性格,不说的原因只有一个——她知道自己根本无药可医,说了只会徒增哥哥的烦恼,不如不提。
熊孩子但凡懂事些,是很招人疼的,逐衡垂下眼,盘算着该如何救她。
江冽饮了一口灵茶,不大满意地压了一下眉,便没再续杯,手里捏着小巧玲珑的瓷杯把玩着,眼睛盯着戏台,回忆道:“刚建造戏楼时,时诩和皎皎非吵着在房顶铺一层真金,说金光闪闪的才漂亮,我父亲不同意。”
他声音很轻,含着细微的笑:“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日日磨叨铺灵石,把我父亲烦得不行,迫不得已允了。我父亲常说,时诩哪里都好,可惜审美有问题,而皎皎常与时诩混在一处,别的没学到,却只学到了审美。”
那只狐狸挂了一身骷髅头,江纤尘挂了一身咣咣当当的金银首饰,确实很异曲同工,逐衡撑着侧脸道:“她的审美不算毛病,一看她的穿戴就知道,是个荣华富贵娇养出的女孩子,日后断不会被几个甜枣拐跑。”
江冽不以为然:“她性子那么讨嫌,哪有甜枣愿意拐她,除非是个傻的。何况她根本不懂感情,她不会喜欢任何人。”
逐衡心想未必,这宫里就有个例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