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思惊一辈子难以忘记的场面。
只见在拐角处的悬梁之上有一个身穿暗红色宫装的女子吊在那里,看样子应该是册封礼才能穿的衣裳,而太后看到的第一眼也是慌了神,连连后退几步,指着那吊死的女人,大惊失色:“瑜……瑜嫔?!”
这一声称呼脱口而出,身旁跟着的那些宫女全都吓傻了,只有那位嬷嬷还大着胆子走上前看那被长长的头盖住的脸颊,一拨开头发赫然出现的并不是瑜嫔的脸,而是瑜嫔身边的宫女,庆竹。
庆竹为什么会穿着瑜嫔的衣裳吊死在这里!不过确认眼前这个人不是瑜嫔之后,大家明显也都松了一口气,虽然面对死亡还是很敬畏,但是死亡背后牵扯的那些利益权势关系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所以……庆竹死了,但是对于朝廷来说不会有什么动荡。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呈现出明显的怒意,她拉着沈思惊站的远远的,四周那些宫女全部跪下来听候差遣。
唯独嬷嬷和沈思惊还站在太后周围,嬷嬷凑上前去跟太后说了句话,太后便点点头:“你们几个抓紧去请皇后和各宫的妃嫔到皇后宫中议事,皇帝平日里最讨厌鬼神之说,如果这件事让皇帝知道了,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太后怎么可能会怕皇帝呢,只不过是拿着皇帝来吓唬这些妃嫔,她们不敢不到,也不敢迟到。
沈思惊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想陪着太后去御花园散散心,居然也能撞上这档子事,这明显一看也就是后宫那些争斗,说不定就是瑜嫔自己自导自演,想要豁出去一个宫女的命解自己困顿。
毕竟刚才才剥夺了协理六宫之群,现在可不是要疯狂想方法解决吗?
只是在这样诡异的场景之下,沈思惊居然也笑不出来,但今晚要是想回家恐怕是不能了,她只好跟着太后现在就开始往皇后宫中走,而那宫女的尸体也已经被太监宫女们给挪了下来,放在担架上,一路也抬着去皇后宫中。
这样的夜晚抬起头来,月亮正好被乌云给遮住,看起来就像是给周围的环境更镀上了一层诡异的阴霾。
沈思惊只是感觉周身都很冷,跟在身旁的云念不住的抱着沈思惊的胳膊,也不管那些礼仪了,她只想要给沈思惊抵御一点点冰冷。
沈思惊怀着感激的目光看向云念,随后还是低下头来慢慢走自己的路,皇后宫中早就接到了消息,所以此刻灯火通明,而皇后也正在铜镜前梳洗打扮,就算事情再急,也终归是要把自己收拾妥当的。
当皇后走过来的时候,那小小的偏殿已经坐满了人,皇后照例先向太后请安,其余人再接着向皇后请安,随后这才开始说今天的话题。
“瑜嫔可在?”太后先下手为强,直接开口询问,瑜嫔则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脸色苍白的跪倒在地:“太后娘娘,臣妾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直接回去的时候就不见她在殿中伺候,还以为是今日身子不适,本想用过晚膳之后就去看看谁料就得到了这样的消息。”
太后当然是知道瑜嫔会有这样的说辞,并没有急着反驳些什么,而是高高在上的坐着:“子不语怪力乱神,皇帝平时最讨厌这些,今夜的事情确实十分诡异,但要是让哀家听到你们在背后议论些什么,可别怪哀家不留情。”
底下嫔妃虽然也都好端端的答应下来,但是个个脸上的神色怎么看都不像是听懂了的意思,甚至有些害怕的模样。
“这件事情哀家一定会再继续这样下去。而如今既然死的是瑜嫔宫里的人,瑜嫔要不然你就过来跟哀家说说,近日可有异常?”太后虽然象征性的询问一下,但那眸子里根本没有任何信任的眼神,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甚至有一些讽刺。
可瑜嫔要的就是给她开口的机会,她现在并不在乎到底是不是讽刺了,简直哭的梨花带雨:“原本我们也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异常,只不过近些日庆竹一直郁郁寡欢,臣妾粗心大意,并没有多想,但是来之前却在她的房中搜出了一封书信。”
瑜嫔一边哭着一边从袖口中拿出那封书信,书信所用的纸确实不是什么好纸,而且上面写的字也歪七扭八的,倒是十分符合宫中宫女的文化程度。
但是……沈思惊冷眼旁观,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这些吧……太后自然如此,她握着沈思惊的手,看底下瑜嫔的闹剧,越开事情的真相其实就越发的水落石出,但是苦于没有证据,谁也不敢说她是作戏。
那张信纸上其实写的大多人都不能看懂,但是既然是瑜嫔的宫女,瑜嫔就开始解读,说庆竹自己其实是被皇后身边的太监欺负至死?而且最后还解释了一番,自己为什么要穿瑜嫔衣裳上吊。一切都显得那么有理有据,一更加的容易引起别人的泪水。
但沈思惊和太后,已经属于看透了他那些伎俩,所以根本不为所动。
“可是你居然说是皇后身边的太监欺辱她,那么此事皇后又该如何看呢?”太后就算知道这是瑜嫔现海皇后的也不能直接明说,而是一步一步的暗自操控。
皇后自然是知道自己并没有做这些,而且太后也完全没有动物的意思,其实今晚上究竟要怎么办呢?皇后已经知道了,皇后便顺着瑜嫔说话:“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宫中的太监的确是本宫教导无方,但是什么盆子也不能都往本宫头上扔,倘若真的心有不服那边到皇上面前来对质一番,如果真的是本宫宫中的太监手脚不干净……那本宫愿意承受任何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