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怎么没注意到,四周静的可怕,连虫子的叫声都没有,这说明了什么?
现在是初夏,夜晚各种小昆虫都会叫个不停。
可是今夜,却一丝丝都听不到。
“可是你说夫人身边不能离人,难道他们要抓走夫人?不会吧!”夫人是宗主的逆鳞,是他的命根子,怎么会有人动这个念头。
难道就不怕引火自焚吗?
出尘子一手背在身后,老神在在的道:“世上的人或事,都没有尽头,现在的宗主,与从前不同了,我们能想到的事,他们又怎会想不到,舜安跟北秦交战在际,一旦绑架成功,他们手里就多了一把利剑,即便毁不了舜安国百年的基业,也会让它遍体鳞伤,懂了吗?”
钟春听的一愣一愣,老道士竟然想的那么远,让他不得不佩服。
钟春又问道:“那么此事要不要通知宗主一声?”
出尘子摇摇头,“你以为宗主像你似的,脑子装的都是屎呢!”
“您这说话也太难听了,好歹注意一下形象。”
出尘子哼了哼,转身走开。
沐青箫此时站在窗前,正如出尘子所说,所以他根本没有睡意,也不敢睡。
可惜此处的宅院,没有密室,否则还能暂保护她的安危。
巧儿喝了药,睡的很安稳,只是短短的几日,她的脸已瘦了许多,尖尖的下巴,看着都让人心疼。
女人跟男人总是不同,小产之后,女人的身子太弱。
出尘子又晃到这边,看见他站在窗前,想了想,还是晃了过去,抬头本来想看看里面躺着的人时,被沐爷高大的身形挡住了。
“你看什么?”沐青箫脸色冷的能结出冰。
出尘子缩起脖子,双手拢在袖子里,嘿嘿的笑,“属下想关心一下夫人的安危,这是人之常情,你干嘛一副防贼似的表情,贫道是出家人,出家人五大皆空。”
“出家人?你不是最恨秃驴!”
“咳咳!”他随口编来的,干嘛要较真呢,真是的,“虽然贫道不想说,但是还得关切一句,小产是女人的大事,可得小心照顾好了,得满一个月,别沾冷水,别吹风,也别大补,适当的补一补元气,再调理一段时日,是药三分毒,孙之济那个老头最喜欢给病人开药,别都听他的。”
等他说完了,空气中一阵安静。
出尘子挑起眼皮,偷瞄他一眼,他说的也没错啊,怎么没回音呢?
“还有什么要补充的?”沐青箫确实很认真的听着,其实之前孙之济也提过,只是没说的那么详细。
出尘子心情忽然就沉重了,太在意一个人,对强者来说,是大忌。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没了,宗主今夜一定要看好夫人,最好别离开,这几日秦涣可能要狗急跳墙,咱们不得不防。”
“他在这里大概还有多少人马?”
“这个不好说,”出尘子扯了扯小胡子,有点无奈,“秦涣此人深谋远虑,在很早之前,就开始派出人手,到各地潜伏,我们只能查到动起来的,至于那些潜伏十几年,一直按兵不动的小角色,很难察觉。”
他们清理了不少秦涣安排下来的暗桩,只是从前有战事的时候,百姓流动较大,后来死的活着的,都很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