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遥。”海因头埋进着他的肩,等两人的身体反应下去,他又说了遍:“你喝醉了。”
仿佛要用这个自欺欺人的借口抵抗因为岑遥主动带来的不安。
“你真的这么觉得吗?”岑遥说:“我今天吻你,亲你,对你撒娇,你真的觉得我是喝醉了吗?”
岑遥推开了他,“如果你还坚持这个看法,从今天回去我就可以恢复我们之前的相处方式。”
“不。”海因慌忙地握住他的手,停顿了下,说:“我,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我的意思是,”海因几乎有些语无伦次,他说:“你一开始对我们的匹配婚姻不抱期待,我知道的。”
“你对婚姻的不安,对标记的害怕,过于防护的心防,我都能感受到。”海因握住岑遥的手心贴着自己的脸,他如海一般深邃的蓝眼睛专注地看着岑遥,“我知道你申请婚姻匹配的目的不纯粹,我也知道你只打算和我度过两年婚姻生活。”
岑遥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岑遥,我的父母很相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我一直都知道我们之间差的是什么,”海因的声音平缓温柔:“你对婚姻感到害怕,对ao间的标记关系感到抵触,甚至对怀孕恐惧,这些都没关系,婚姻始终是两个人,我可以和你一起面对,我有足够的耐心和爱意等你对我敞开心扉。”
“我大你八岁,而你还这么小。”海因刮了刮岑遥的鼻尖,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慌吗?遥遥,你在今天想要补齐我们之间差的东西,你一直很聪明,但你太年轻了,我害怕你只是一时兴起,我也害怕你随时都可以把感情收回去。”
“不会的。”岑遥哑着声音开口:“我没有一时兴起,我想了很久,我一直对匹配的婚姻深恶痛绝,但如果是你。”岑遥无意识地握住了手指,说:“如果是你,就没有关系。”
岑遥的声音都有些抖,连带着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栗,岑遥在这一刻发现,他可以站在感情的制高点,可以凭借喜欢肆意挥霍,这一切可以都是因为,在过于轻佻的感情面前,真挚沉重的爱意都是无法言说如履薄冰的。
而他踩在海因的冰面上,还无知又无畏地自鸣得意。
“从今天起,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们的婚姻,”岑遥感觉自己好像不会说话了似的,他看着海因,心跳鼓动如雷,“海因,你可以给我这个机会吗?”
“可以。”海因将颤抖的他抱在了怀里,亲吻他的颈侧,说:“你知道的,我永远不会拒绝你。”
【作话】
和我大声说:“成熟男人就是最吊的,成熟男人的魅力谁都抵抗不了!”
第45章 “不止黄昏。”
门打开的那瞬间,亚当还没像往常一般开口欢迎就敏锐地闭了嘴。祂如初庆幸自己没开灯。
海茵握住岑遥的手腕压在了门上,黑暗中水声和喘息声此起彼伏,皮带的钝响和白衬衫撕裂的声音相继落下,亚当默默听了几秒,主动关了机。
深夜时分来了场雨,满园的花被打掉了花瓣和枝叶,纷纷扬扬地落了一地青石板。水声淅淅沥沥,浸润而冰凉。水声和雨声不分彼此,岑遥的手指尖泛着粉,手腕交叠被alpha单手握住压在枕头上,风吹过雨露簌簌而下,岑遥手指尖猛然绷直虚空抓了两下;亚当大半夜试探着开机,听见了两声急促的喘息和哭腔,祂再次静默,却没关机,小心翼翼地听了半小时。
而后,单纯的人工智能发出疑问,人类的这项运动真的会快乐吗?明明先生哭得一塌糊涂。
但是亚当不敢问。
后半夜雨停,屋檐的水滴声清而脆,岑遥洗完澡一身水汽地被海因抱到清理干净的床上,他翻滚两下,疲倦地趴在枕头上。海因撸起他后颈处的发尾,查看被咬红的腺体,岑遥半阖着眼皮,像只猫一样,懒洋洋蹭了蹭他的手心:“没事,不疼,你去洗澡。”
海因不太相信他的不疼,岑遥实在是过于娇气。他俯身吻了下腺体,揉了两把岑遥的头发,起身去洗澡。
雨停后温度骤然下降,海因洗完澡看了眼时间,半夜三点十七,他呼叫亚当调节室内温度,带着修复仪和药膏回到了卧室。
卧室开着窗,残落的花香和冰冷的水汽在沉闷的夜里带来一种温柔的舒爽,岑遥光着身体趴在床上,只在腰间盖了条薄被。他低垂着眼眸,细白的手指间夹着烟,白烟袅袅绕绕,脸秀美而精致,眼尾却泛着红,表情看不真切。美人抽烟果真自带颓废的忧郁感,海因走到他身边坐下,说:“在想什么?”
岑遥仰头靠在海因的大腿上,说:“回味一下刚才有多爽。”
海因:“”
岑遥笑了下,将烟举到海因嘴边,说:“会抽吗?”
烟在如今已经是一种单纯的提神物,对人体并无害。海因军校时期在雷奥的生日会上抽过一次,不添加任何味道,完全的仿烟草,那个记忆并不太美妙。
海因偏过头在岑遥的手腕上吻了下,表示无声的拒绝。
岑遥夹着烟的手缓缓地摩擦着海因的下颚线,声音里带着诱哄:“真的不试试吗?这个薄荷烟的味道和我的信息素很像。”
海因顿了一下,而后握住岑遥的手腕,就着他的手指尖抽了一口。
从岑遥自下而上的视线里,他看见了海因浅金浓密的眼睫半阖,男人高挺的鼻梁自下颚线落成干净的剪影,而后海因缓慢地吐出白烟,说:“并不像。你的信息素比这个冷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