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山微愣,细细数了数日子,确实是明日要回酒楼做活儿了。
“你都受伤了如何去,我去帮你跟那掌柜说!”叶开夏自告奋勇道。
“别!”就小伤而已哪里碍得这些,童山可不想因为这些事儿被扣工钱:“这不碍事。”
叶开夏再劝了一番,见也丝毫未能劝动她,也只好作罢,让她好好歇息歇息,自己则先回去。
离开了童山家,叶开夏刚回到家门口,便瞧见坐在院子里头黑沉着脸的叶实,心里咯噔了一下。
“跟我过来。”叶实冷冷看了她一眼,起身走进了堂屋。
大抵是知晓为何事,叶开夏忐忑不安地跟在她身后。
堂屋里最里边的正桌上放着一块牌位,正是叶开夏与叶长秋两人亲生父亲李氏的牌位,叶实走到牌位前方,冷声道:“跪下。”
叶开夏身子颤了颤,听话得跪在牌位前。
“你身为长姐却没有尽到分毫长姐该有的责任!”一想到长秋差些便被人贩拐了去,叶实就仰抑不住那股震怒,目光沉沉地盯着跪地上的人:“你可记得出门前我同你交代了什么?”
“记得”叶开夏小声应着。
“那你说说。”
“要看好长秋不得置气”
“你可是做到了?”
叶开夏低垂着脑袋,眨眼努力将眼眶的湿润抿去,声音更是小:“没有”
叶实定定盯着她的头顶,目光复杂:“你可是知错了?”
“嗯”叶开夏吸了吸鼻子,鼻音异常的重。
瞧着平日没心没肺的女儿,叶实终究还是心软了,可脸上依旧紧绷着:“那便跪上一个时辰,长长记性,莫要再有下次。”
叶实说完便出了堂屋,独留下叶开夏自己一人跪在那,叶开夏抬眼悄悄看了一眼牌位,好似小孩一般扁了扁嘴,跪得笔直。
夜里,寂静的卧房内少年平躺在床榻上,月光从窗口出洒入,映在少年精致的面容上,紧闭的眼皮下眼珠子不断的转动着,秀气的眉头紧皱,细细的汗珠在他额间冒起。
梦里那日的场景再现,那猥琐的女子被他戳瞎了一只眼睛,血肉模糊的眼眶不断往外流着鲜血,甚至一些洒在了他的身上。
女子尖厉的惨叫声尤在耳边,剩下的一只眼睛猩红一片,猛得朝他扑过来。
睡在床榻上的叶长秋身子猛得一抖,喘息着惊醒,目光呆愣地盯着床顶,直到夜风从窗外拂入擦过他额头的冷汗,才彻底清醒了过来。
叶长秋抬手在眉心处揉了揉,缓缓从床榻上爬起身,平淡的眸子看了眼窗外的银月,走到桌前喝了杯茶。
夜风带着丝丝凉意,拂过少年单薄的身子。叶长秋似毫无所觉,盯着茶杯出神。脑海中的一片混沌突然清晰,莫名浮现那笑得满脸灿烂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