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这么说能讨好林以风,没想到林以风更生气了:“怎么我说什么你都答应?像刚才在亭子里也是,叫你说什么,你都愿意说,你怎么这么……这么不知自爱?”
白银枫被他劈头盖脸地一顿训斥,懵了一下,自然不会告诉他,老子那是哄你开心,但心里的怒火却有些忍不住了:“五爷想听真话?我要不是什么都说得出口,早就不知死在哪个角落啦!五爷不也是看着我好欺负,不会被强了以后发疯,才找上我的吗?”
“胡说八道!五爷只不过是……只不过是看你可怜。”林以风的怒气似乎飞快消散,“好了好了,小可怜,你跟了爷,以后就不用受罪了。听说这里的素斋做得最好,我跟他们订了上等的,咱们一起尝尝。”
白银枫听他飞快转移话题,便知林以风已经不气了。他这才明白,林以风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他“不知自爱”的缘故。
奇了怪了,要梳拢他的是林以风,现在却来嫌他不知自爱?都说男人有两大爱好,一是逼良为娼,二是救风尘,林以风居然把这两大爱好都占全了。
所幸林以风最后似乎打消了要给他赎身的想法,不然他跟在林以风身边,处处受制,还不知要怎么脱身。
白银枫乐得林以风换了话题,跟着他去寮房用素斋。
爱晚楼里的都是大鱼大肉,其实更适合白银枫现在恢复身体,但刘厨子的手艺吃得白银枫有点腻了,来来回回就是那几样,趁着出门一趟换换口味也不错。
林以风拉着白银枫坐下,因上次吃了亏,这次白银枫小心翼翼,以免又有了反应。
林以风又笑道:“看你这般文静,倒似和我那夫人越来越像了。”
白银枫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不显露。
没多久,小沙弥便一一上了菜。
白银枫只闻到扑鼻而来的香气,不似大鱼大肉的解馋饱腹的香味,而是清幽雅致的鲜美香气。白银枫爬山累了一上午,早就饿了。
林以风照例像往常一样给他布菜,白银枫听得有什么素烧鹅、荷香素包子、素肉、炸香菇等等,林以风给他介绍菜式是如何摆盘的,比如包子皮儿与荷花是一个色,新鲜荷叶儿盛的绿豆糕之类。白银枫也没注意听,就吃着林以风给他碗里夹的菜。
吃了六七分饱,白银枫才开始细细品尝。品尝之后,却觉得似有不足。虽然素斋清淡鲜美,在他看来还是比不上鸡鸭鱼肉,倒是最后上了一道杏仁豆腐,甜丝丝冰凉凉的,想必是井水里湃过,他吃着十分畅快。
用了午食,两人稍作休息,林以风便带着他下山。
和上山时的阴阳怪气相比,林以风的态度完全不同,待他可谓是温柔细致,就连额头上多了点汗都帮忙擦掉。
白银枫忍不住道:“五爷,要是真的心疼我,便让我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吧?”
“行啊!”林以风道,“本来打算回爱晚楼就放了你的,现在若是取了玉势出来,便得戴别的东西,你想好了么?”
林以风的语气似笑非笑的,让白银枫心中一凛。
“不用了,不用了,我觉得现在就挺好。”好不容易适应了,又要给他换新的玩法,岂不糟糕?
他只道林以风态度温柔,便以为林以风会网开一面,真是想瞎了心了。林以风就是个疯子,禽兽,即便偶尔温柔了点,那也是一个温柔的疯子,并没有什么不同。
林以风一边扶着他,一边道:“你就是这副柔弱无依的样子,让爷心生怜惜,以后就多顺着爷一些,爷也会多心疼你一点。回头有什么需要,尽管对鸨子说,让她记在账上,到时爷去结账,懂了么?”
这人居然亲口承认了,就喜欢看他被折腾得半死不活的!
白银枫气得想打人,但想想还是忍住了。林以风失去了非常重要的人,所以心性变扭曲也是有可能的。
得亏他找的是自己,神经比较粗,怎么都无所谓。若是别的姑娘,身子弱点的可能都下不了床,还被他使了那么多银子,可能会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又被他明里暗里地和他那完美无瑕的夫人相比,再坚强的小姑娘都要吐血。
当然了,白银枫必须得承认,现在没有把林以风打一顿,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己打不过他。
白银枫被林以风送回爱晚楼以后,又被林以风逼着演了一场下蛋的“戏”。
那玉势本就已经抵在穴口,不费多少功夫就能排出去。只是白银枫累了一天,早已精疲力竭,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林以风扶起他的身体,他连忙道:“行行好吧,五爷,我真的不行了。”
“这样就不行了?以后还得多练练,”林以风理所当然地道,“不然以后怎么给我们林家传宗接代?”
白银枫惊呆了:“五爷,我是男的,没这么大本事!”
林以风道:“开玩笑怎么了?没见过爷开玩笑?扶你起来给你擦擦身子,看你这样应该待会儿也不愿意下床了。”
白银枫这才知道自己误会了,不由得有些尴尬。林以风却是心情极好地哼着小曲儿出去拿水了。
白银枫听得分明,是爱晚楼里客人常点的,他也会弹的一首《十八摸》,不由得脸上一热。
他算是发现了,他示弱的时候林以风会对他好很多,但并不妨碍林以风折腾他,比如刚才逼他“下蛋”,那是瞬间换了另一幅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