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pha在易感期筑巢是本能。
余珂离世二十年,主卧的床品没换过,衣物上残留的信息素淡得可怜。
丛安河见过父亲缩在衣柜里休息,手臂上的筋络因痛暴起,埋在母亲衣服里的动作却轻柔。
像开过刃的刀背砍下因欢愉纵生的髀肉。
他看见爱情,然后开始恐惧。
丛宗庭回到餐厅是一刻钟后。两人对面,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一个多小时,面也见底。
在自己家待着总比在摄像头底下舒服。
从导演手下讨到半天假期,丛安河并不急着走。他洗完碗筷,刚打算往沙发上舒坦一窝,却被丛宗庭拎起来。
“回去录你的节目。”
丛安河看了眼时间,差一分钟到六点:“我不着急。”
丛宗庭坚持:“我着急。”
丛安河纳闷,苦笑:“咱爷俩多久没见了?这就嫌我烦了?要轰我走?”
丛宗庭扔来两个字:“话多。”
话多?
苍天为鉴。他虽然脾气很不错,但和聒噪这两个字全然搭不上边。
他爸属实有点儿冤枉人了。
“走不走?”丛宗庭问。
“……”丛安河犯起倔来,站着不动:“我不。”
丛宗庭拿他没办法,抱臂站在一边不说话了。
两人立在玄关面面相觑。
丛安河正觉得纳闷,就见丛宗庭突然看了看表,说:“来了。”
来了?
“什么来了?”丛安河问。
但他话音刚落,门铃响起。
丛宗庭眼神示意他去开。丛安河心里有些不安,他皱了皱眉,打开门,门外站着是位穿红的快递员。
“请问是丛安河,丛先生家吗?”
丛安河点头:“嗯,我就是。”
快递员把包裹递给他:“您的快递,请签收。”
丛安河签上名字,回执还回去,快递员关上门离开。单子上寄件人是匿名,收件人确实是自己。
他看向丛宗庭,丛宗庭点了点头:“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