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走路动作确实没什么异样,苏祁尧才妥协继续前行。
但归根结底这是她初次主动向他提起过自己曾经发生的事情,苏祁尧记在心里,睨着她的眼神泛着些说不来的欣忭。
“后来呢?”他追问。
“后来就送去医院,接骨特别疼,幸好没有其他问题,那次是在舞台上,升降台没做好,要不是我摔那一下,估计要出更大的舞台事故。”
“没留疤?”
“没有,我也不是易留疤的体质,小时候更虎,好多次有惊无险度过……”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乔知吟的话多了起来。
她本就是个爱分享的人,无关对象,只要对方想听她都会愿意说,偏巧苏祁尧想了解她的故事,引导到最后,爬山的后半段成了在彼此心中最难忘的一段时光。
路途漫长又艰难,乔知吟累到一句话都要分好几回说,但她倒是乐意,回忆着自己的童年旧事。
实在太累的时候,就由苏祁尧在前,伸手拉她一把。
就这么不松手了,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再难的路也变得好走起来。
“你小时候跟现在区别很大?”
“特别大,你说祖母为什么会不喜欢我,就是因为我太皮了,你是不知道,在我三四岁的时候竟然有一次偷跑到她房间拔她腿毛,我都不知道这件事,后来啊……”
对乔知吟来说,那只不过是漫长的人生岁月里经历过的一段过往,算不上多重要,只有在回忆时才觉得珍贵。
但对苏祁尧来说,这是何其宝藏的事物。
登顶时恰好到傍晚,原本被掩盖在山中半天没见到的太阳竟惊奇出现在山顶,落日熔金在薄雾间,风吹雾散之后霞光万道,美胜一切事物。
瞳孔全被这番风景填满,乔知吟情不自禁惊叹,往观景台跑,带着仍牵着手的苏祁尧过去,两个身影在满是金黄的落日下停留。
“好幸运啊。”乔知吟眼里发着光,“是落日。”
“嗯。”苏祁尧随着她应,扫了眼眼前景象,但再美的天色都没能在他眼中漾起波澜。
反倒是对人比较感兴趣。
他眼里的人只一心扑向整片绚烂,眺望不够,再拍下来,仰望着天舍不得让其结束。
“你不觉得很好看吗?”乔知吟的心情还处于那种极度兴奋的状态,不管是见到落日的满足还是登顶的成就。
“好看。”苏祁尧回应,倒也不确定他视线的焦点中心到底是谁。
乔知吟笑了笑:“落日真的很温柔,也很难得,再迷信点的话,就可以在现在许愿,据说能实现的概率真的很大。”
“许愿?”苏祁尧重复。
“是,有什么想做的或者想说的都可以尽情表达。”
苏祁尧的世界里从来不会有这种属于理想主义的观念出现,他不需要把目标寄托在虚幻的事物上。
只不过,在此时若是有机会实现,那他倒不介意尝试。
与他不同,乔知吟肯定不会错过这次机会,俨然在心里默许:工作顺利,身体健康。
回头正准备看看苏祁尧会不会跟着做这种幼稚的事情时,恰好听见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