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那个贱人兼祧的!?又没拿刀逼着她!就她那个下贱的德行,留在家里才被人笑话死呢!赶出去!必须赶出去!”朱氏怒恼的喊话。
“当初兼祧是咋回事儿,娘应该知道。方容是理亏,觉得抬不起头才不说的!”裴厚理闷声道。
朱氏的脸一阵青紫。
钱婉秀微微提起心,看着朱氏和裴老头,裴厚理几个。这事不该她说话,可要是还让那方氏娘几个留在老裴家,就算不在她眼皮子底下,她也会膈应恶心的!
裴老头看了眼天,快下晌了,沉声喝道,“好了!都住嘴!”
看他要说话,裴厚理和朱氏几个都看着他,等着他说他的看法和主意。
“这事不能张扬,也不能闹起来!”裴老头说着,看了眼裴宗理和钱婉秀的穿戴,“好话好说的,让她们自己走了就是!”
“她们哪那么容易走的!看老二如今富贵了,哪里还会舍得走!?”朱氏不满道。
裴宗理见裴老头眼神落在他身上,叹了口气,“这事也怨我……要不,给她们些银子,让她们离开吧!”
裴老头微微点头,“那就这么说定吧!也快下晌了!”
下晌后,方氏和裴芩娘几个就该收了摊回来了。
“还给她们银子……”朱氏尖锐的话被裴老头一个冷眼噎了回去,“那要给她们多少?她们这些日子,攀上了王家,又搭上了常家,可没少捞!”
裴宗理皱眉,要是她们生活拮据,给点银子就能打发了,要是她们不那么缺银子,给少了却是打发不了的。
钱婉秀也深深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方氏不占理,要打发容易,可就怕她们耍赖,到时候死活赖着他们不走,就变得不好打发了。
“要不,拿三十两银子吧!”裴宗理说着看向钱婉秀。他们手里的银两也并不是很多。
钱婉秀微蹙秀眉,微微叹息,“好!都听相公的!”
朱氏倒吸口气,“给她们三十两银子!?她们咋不上天呢!”
孔氏却觉得,只怕三十两银子也买不了她们安安生生离开。她看那裴芩……彪悍强横的很。
裴老头没有说话,老二既然娶了钱小姐,这么多年,也肯定有不薄的家产了,给几十两银子,把这事压下去,把方氏几个解决了,以后的事情才能平顺!
裴厚理还想再说,裴老头凌厉的目光直射过来,让他到嘴边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方氏和三丫,四丫,裴文东拖着手拉车按时回了村。
刚一进村,就见村里不少人都站在外面,成群的在议论,看到她们,眼神诡异极了。
方氏直觉的出事了,提起心,又想芩儿在镇上教常家的小少爷练滑板,三丫几个都跟她一快,又放下心,往家走。
可村人的目光一直看着她们娘几个。
四丫敏感的察觉到出了大事,还是和她们有关的事。
不等苗婆子跳出来先说,张婆子就先出来,指桑骂槐的骂了一通,说了裴宗理没死,还带着媳妇儿子穿金戴银回来的事。
方氏如同被人在头上连打了几十下闷棍,嗡嗡的响。
三丫和四丫也一下傻眼了。
方氏深一脚浅一脚的跑到老裴家门外,见门口停着马车,裴文博和裴文丽正和两个穿锦袄的男娃儿在那玩,仿佛脚下有千斤重,一步一步的挪过去。
裴文丽看到她们,顿时讥讽道,“看你们也听说了吧!二叔回来了!还娶了救命恩人,钱家的小姐!这俩就是二叔的儿子!二叔和钱小姐亲生的儿子!你们这些下贱胚子,就等着滚蛋吧!”
方氏跌跌撞撞闯进去。
就见裴厚理和朱氏几个都从堂屋出来。最显眼的就是一身锦缎直裰的裴宗理和浅红色绣缠枝牡丹通袖袄的钱婉秀。
方氏觉得有白光刺过来,看见他们那些人张嘴说话,她却一句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