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母撇了撇嘴,“挤挤挤,挤什么挤?都说了有名单还要挤,我告诉你们啊,谁都别想占便宜,要不然就是思想有问题。”
到时候煤不够了,肯定他们家补。
村民想反驳,看了看陆母人高马大的三个儿子,又看了看体格健硕的薛彦,闭上了嘴。
这陆家本来就能打,今年又招了薛彦当女婿,谁能打得过陆家。
薛彦干着陆佳佳的工作,需要在旁边记录,陆父让陆业国给村民撑煤。
陆父按照名单叫人,叫到哪家哪家过来拿煤。
陆草跟着周文清过来拿煤,她见到陆大伯陆大娘,想走向前说话。
陆大娘直接撇过脸不理她。
陆草委屈死了,她扯着周文清。
周文清面无表情,手揣在袖子里,哆哆嗦嗦,一直打颤。
家里的房子漏风,周文清也不会修补,两个人吃不饱穿不暖,这段日子别提有多糟心了。
到了陆草和周文清,人口少,只有半篮子。
周文清哆哆嗦嗦的提了起来,手指冻疮,已经裂开了口子。
上一年,他过得特别滋润,记记工分就有钱,早早的就买了新棉袄手套,还买了抹手的药膏。
在大家都普遍动手的时候,他的手指干净又好看,不像现在,肿得跟萝卜一样。
不仅如此,他的脸也被吹得皲裂。
周文清抬头,看清了薛彦的脸。
他还记得上一次领煤的时候,大冬天,薛彦连棉衣都没有,只穿了一身薄单衣来领煤。
而他,衣着光鲜的站在旁边记录。
可现在完全变了,薛彦穿着厚厚的棉衣,还围了灰色的围巾,围巾旁边带着一抹红色,一看就知道是女人织的。
薛彦穿的围裙子脏,但是身上却干干净净,脸上也没被吹红。
周文清整个人浸在后悔的洪流里,几乎快要窒息。
他当初为什么看不上陆佳佳,他为什么要装模作样把陆佳佳越推越远?
结果就便宜了薛彦这个泥腿子。
薛彦敏感的察觉到了周文清的视线,他微微抬头,黑瞳暗沉,他毫不掩饰的释放着自己的危险。
周文清:“……”
陆草特别怕薛彦,立刻拉着周文清就走了。
两个小时把煤分完,干完之后已经下午三点了,收拾好,薛彦才和陆业国回家。
薛彦进了屋,陆佳佳正趴在桌子上打哈欠。
她整个人穿的圆滚滚的,推一下都能滚圈的那一种。
薛彦走进去,陆圆和石头跑出去看煤了。
陆佳佳也好奇的坐起来,起身走出去看,薛彦无奈的将自己的耳罩给了陆佳佳。
陆佳佳将半张脸埋在毛巾里,挣扎着手臂把耳罩拿下,“我不要带,太大了。”
薛彦眸子意味不明的暗了暗,“有那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