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上一桌饭直至冷掉都无人动筷。
客厅里,梁芝陈柏坐沙发里,陈年周烈站茶几后面。
抬眸目光在陈年周烈脸上梭巡好几个来回,梁芝抚着额开口,面上愤怒疲惫混着不敢置信:“你俩……什么时候的事?”
从这场对峙开始,周烈始终就站在陈年前面。
对上梁芝的视线,此刻面上已经重新变得平静:“你是说喜欢还是在一起?”
“喜欢从17岁,不,16岁就已经开始。”
“在一起是在二十岁生日那天。”
十六岁,周烈刚回家那年。
那时候……他们两人分明每天争锋相对,不,也不是,有好几回两人好了又吵吵了又好。
她一直以为是……
梁芝闭了下眼,忽然不知道是该怪她对这俩孩子关心不够还是该怪自己压根没往这一层想。
公司里千头万绪她都能一一理清,此刻脑袋里却混乱成一片。
无数凌乱的画面中,忽然又记起两人二十岁生日那天,她和陈柏进入华庭,瞧见陈年和周烈一起从周烈房间出来。
还有陈年当时脖颈上的牙印。
今天中午也是,她上去喊两人吃饭,周烈从陈年房间出来。
所有的一切就发生在她眼皮下,她竟半点未察觉。
胸口梗着一口气,梁芝胸口不断起伏,半晌后一股湿润打湿眼眶,梁芝红了眼:“你们什么关系你们不知道吗?”
“要让外人知道,我跟你爸爸如何在人中立足?”
话罢,目光又定格在陈年脸上,不管发生什么总是沉静保持着体面的人失了态,站起身来言辞难听句句如刀落下:“尤其是你,小年,你比烈烈大,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我让你照顾烈烈,你就是这么照顾的?照顾到床上去,你可真是我梁芝养了二十年的好孩子!”
陈年站那儿,脸色不知道什么时候白下去。
明明家里气温暖和到穿件t恤都热,可偏偏他觉得站在外面的冰天雪里里,浑身没有一丝温度,寒意像是钻进骨头缝儿里。
脑海里想象过无数回这样的场景,连如何应对都想得分明。
此刻对上梁芝的视线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嗓子干的发痛,好半晌,也只干巴巴挤出一句:“对不起。”
周烈回眸,瞧见一张苍白的脸。
心疼的要命,要不是为他,陈年不必受这些。
挪动身影,将陈年彻彻底底藏在身后,周烈绷着脸望向梁芝:“指责他干什么?喜欢一个人有什么错,你们都很清楚,我跟陈年根本就没有任何关系,况且,就算是有什么问题,这件事从头到尾也怪不到陈年头上,是我逼得他。”
梁芝语塞:“烈烈……”
周烈手伸后去扣住陈年的,又在他掌心轻挠安慰,面上却是冷成一片:“是我先闯进他房间咬他吻他,是我非要追到京市,也是我一回一回的逼着他要他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