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生着一副极好的面容,神色沉静,眉骨饱满,鼻梁挺直,哪怕穿着睡衣也严严实实扣到最顶上一颗,周身散发着成熟而禁欲的气质。
阎鹤将毛巾搭在颈间,单手擦着头发,另一只手线条分明的指节搭在卧室黑色门把手上,没过几秒便顿了顿。
卧室的门把手冰凉到了阴冷的地步。
男人垂着眼,知道是屋子里有阴气才会造成门把手如此阴凉。
他狭长眸子里带着点厌烦,周身气越发冷淡。
阎鹤从小就知道自己体质特殊,容易吸引一些不干净的东西。
自小到大以来,总会有些青嘴獠牙的恶鬼面目狰狞露出涎水朝他猛然俯冲而来,企图吸食他身上的阳气。
或者是制造出血海人尸的骇人场景来恐吓他的心智,致使其精神失常。
就如现在。
整个房子里只有卧室的阴气最重,某个不知名的鬼此时必定正满怀恶意地躲藏在卧室里。
阎鹤推开门,神情平静,已经做好了卧室里血淋淋的血渍或者是恶鬼流着涎水朝他猛然冲来的准备。
结果在开门的那一瞬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阎鹤稍稍一顿,他抬眼望去。
卧室里确确实实是有只小鬼。
只不过那只小鬼正撅着屁股认认真真给他铺床。
他甚至还脱了鞋。
似乎是怕弄脏他的床。
向来神色沉静的阎鹤愣怔了下来。
大床上的慕白勤勤恳恳铺完床,他虔诚地用手指把床单的边边角角都拉得平直,然后扭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卧室门前的男人。
男人穿着黑色睡衣,额发有些散乱,弱化了深邃的眉眼,他目光极其平常地掠过大床,似乎什么都没看见。
慕白飘起来,眼睛亮晶晶地跟在新目标身边飘着。
阎鹤擦着头发,神色沉静地吹干头发后才走向大床,发现身旁的小鬼还在忙活。
他帮他把被子铺好,又勤勤恳恳地去帮他把窗帘拉好,最后还蹦跶下床,鼓起腮帮子吹几口安眠香薰,最后扭头眼睛亮晶晶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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