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个人总是轻易地让自己心软。还有,自己都已经松口了,他为什么不随便编个理由骗自己呢。
如果是自己的话,肯定就是不管用什么手段,先和人复婚了再说。
可他宁愿说对不起也不骗自己。
真是个傻子。
路初望发现他拿连珏没办法了。
他不是没想过要不要彻底放弃这个人,离婚时想过,分开的这三年里想过,重逢之后他也想过。
可光是想想,他就发现自己疼痛到无法呼吸。这个人是他的毒品,他上瘾了,他没法戒掉。
就算之前硬扛着戒断了三年,再次碰到,瘾只会比之前更浓烈。他如今只是凭着一股不安感和不甘心对抗着四肢骨骸中沸腾的欲望。
对连珏的欲望。
路初望紧紧闭上眼,压下心中过去抱住连珏的想法,深深吐了口气。
随后又睁开眼睛,继续用目光将沉睡的人包裹起来。
他就那样就着月色看了一整晚令他又爱又恨的人的睡颜,直到快天亮了才昏昏沉沉睡过去。
路初望洗漱完后和程然边吃饭边讨论新专辑的事,程然顾及着路初望的身体,只点了粥。
温良并不知情路初望和吴昊的旧怨,当时他和吴昊签版权转让时也限定了条款,将那几首歌编曲的使用权授权给路初望一份,只不过路初望不知道。
而且温良急着转让版权是因为家里人生了病,需要用钱,那几天忙得头昏脑涨,手机摔坏了也没有时间去修,所以并没接到路初望这边的电话。
再加上吴昊的刻意隐瞒,阴差阳错下这才有了前天那场酒局。
“那他的钱还够用吗?”路初望听程然说完思索了会儿只问了这一个问题。
程然:“应该勉勉强强,打电话的时候他还问我能不能先把之前说好的制作费给他打过去一部分,他在这几天又做好一首歌,已经给我发过来了。”
“先都打过去吧,再多打一些,你看着来,从我账上扣。”路初望一锤定音:“毕竟之前做歌的时候,我没少磨他,就当是辛苦费。”
“行。”
程然下午还有事,吃过饭后在路初望这简单睡了会就走了。路初望站在窗户上,看着程然的车开出了医院大门才收回目光。
他将病号服换下,换了一身常服戴上口罩,从住院楼离开,轻车熟路地去了隔壁楼的七层。
是骨科的楼层。
路初望敲敲其中一间办公室半敞着的门,喊了声:&ot;于叔。&ot;
低头看病历的医生看向路初望:&ot;愣着干嘛,快进来。&ot;
于叔是路初望父亲路远的好友兼以前的同事,前几年跳槽来了这家私人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