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珏感到好笑,将碗番茄牛肉汤放在他面前:“你说的吃火锅,让你随便吃你又不乐意。而且你太瘦了,只吃这一顿胖不起来。”
“李导知道后肯定嘟囔我。”
“我不给他说。”连珏拿公筷给他涮生菜,“还是说,你要自投罗网?”
“当然不,我又不傻。”
他将菜和肉放到身旁人的碗里:“那不就得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谁也不告诉。”
路初望一想也是,果断放弃清水锅和仅存的愧疚心,高高兴兴地吃了个饱。
吃完饭后两个人回剧组酒店。
车上暖气很足,路初望又很久没有吃得这么开心,一不小心就在副驾驶上睡了过去。
连珏在路边停车,将副驾驶座放下来,好让他睡得舒服些。他全程没有清醒,只睁开眼睛看了连珏一下,又很快闭上沉沉睡过去。
连珏看着他的乖巧样笑了一会,摸了摸他眼角那颗痣,随后拿起手机发了个消息,开车驶往计划好的目的地。
路初望是在感觉到一片火光之后醒的。
他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场景。
他们停在一条河旁,周围绕着很多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一盏孔明灯或者小河灯。
万千孔明灯不间断地升起,点点星火随着流水照亮远方,映得夜白如昼,暖色黄光穿透车窗,让他们身上笼罩着一层同样的颜色。
路初望坐起来,看向连珏,看他那深色的,总是令他着迷的深色眼瞳,车内氤氲着与这情景相配的暧昧气息。
良久,路初望问他:“这是什么?”
窗外是一幅只有在宁城的新年夜才能看见的景象。
宁城人习惯在旧的一年的最后一晚,来到横穿宁城的江水旁,把对新的一年的愿望写在孔明灯或是小河灯上,随着风飞走或是流水远逝。而其他城市没有这样的习俗。
他们在一起时,每年新年他们都会在一起放孔明灯。而他们离婚后,每年新年路初望都会将家里的窗帘拉紧,一个人坐在地毯上听上一夜的月光奏鸣曲。
“送你的礼物。”连珏将一个还没拆封的孔明灯放到他怀里,“要下车去放吗?”
路初望猛然拽住连珏的衣领,整个人翻身坐在他腿上,额头相对,触碰彼此的鼻尖。
他的声音有些滞涩:“怎么做到的?”
“不难。”连珏环抱住他,“找人宣传了几天,说今天晚上这里有活动,免费放孔明灯和小河灯。”
连珏话说的轻易,但是路初望知道要策划这一切需要耗费不少心力。
“哥,我还没原谅你。”路初望看向连珏笑着的眼睛,难得在他眼前示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