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怎么觉得,余秘书你看起来比我上次见你的时候瘦了不少。”
说这话时,尤漾一双狐狸眸弯成半弧,兜着浅浅戏谑,亮晶晶的,煞是动人。
闻听此言,余珂猛地打了个激灵。
加之感受到一束熟悉的冷淡视线怼在身上,他顿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活生生被人扼住命运咽喉的阉鸡。
这一紧张,面对工作上那些狡诈阴险的老滑头都能从容不迫的余珂,话都说不利索了。
他磕绊了两下,睁眼说着瞎话:
“您……您看错了,我上次去医院检查身体,医生都说我三高了呢。”
“……”
-
车子很快就抵达宴城最名贵的一块地段。
此地寸土寸金,所居住的人非富即贵,都是商界有头有脸、排得上名号的人物。
宾利驶入汀澜名邸,偌大的花园庭院别墅,占地面积极广,各种珍稀的花卉植物被专人打理得繁茂鲜妍,美不胜收。最外面的复式雕花冰冷铁门林立,配备喷泉泳池,显得奢靡富丽,常人望之难以接近。
随着车子停下,余珂感觉自己悬在嗓子眼的一颗心都开始缓缓坠地。
再这样被问下去,他真的该去移植一颗强大的机械心脏了。
进入室内。
在整洁得纤尘不染的玄关处换好鞋,尤漾换了双绵软的家居平底鞋,没了高跟鞋的加持,她顿时像是瘪了气的球,海拔下降了好几厘米。
与此同时,身上那条裙摆宽大的高定裙顿时曳了地,顺滑的布料蜿蜒在冰凉
的地板上。
尤漾浑然不觉,刚想迈步,却发现自己好像被什么桎梏住了,全然动弹不得。
“?”
她满脸疑惑地回头,入目而来的是一截冷白瘦削的下颌,锋利凸出的喉结,视线上移,便撞入一双漂亮清潋的的眼眸中。
“……”
尤漾低头,便看见一双手工定制的男士皮鞋稳稳当当地踩在了自己的裙摆一角。
原来这就是阻碍她动作的罪魁祸首。
她深吸了一口气,再度抬眸对上始作俑者的视线。
尤漾努力压制住胸腔中快要喷涌而出的怒火,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克制,但发出来的语调却没控制好:“沈淮礼!”
男人骨骼利落的长指勾住条高阶灰的领带,动作不疾不徐地将一丝不苟的衣衫扯松了些。
闻言,沈淮礼垂眼淡淡地递了个眼神过来,对她的突然出声作以了回应。
连句话都没有说,仿若多说一个字就是在浪费挥霍他的生命。
男人身高接近一米九,居高临下地望过来,眼神都带着股睥睨万物,傲视群雄的劲儿,但偏偏气质清冷淡漠,少了些攻击性,多了分悲天悯人。
尤漾最看不惯他这副模样了,不甘示弱地抻长白皙脖颈,对他怒目而视:“你是不是故意的!??”
这次,沈淮礼终于施恩般开了口,只是眉梢轻挑,清冽的嗓音中也透露着些许疑惑,“什么?”
尤漾伸出手指,对着他的鞋尖:“你踩到我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