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拙言在一旁幸灾乐祸,“哈哈哈哈,裴大娘,终于有人治你了。”
裴棹见状拿起抱枕往他头上砸过去,不偏不倚正中脑门。
“嗷,阴险狡诈裴大娘,你竟然搞偷袭。”
周续晚放下手机,手指在周身摆动,试图驱散掉身边笼罩着的烟味,那只伸开的手松懒地弯曲下放,稍垂着的眼尾看着旁边两人的“掐架”,视线慢慢上挪,落在对过的祝齐颂身上。
他不是不认识宋京辞,那为何不说,最后要通过丛也的嘴里说出来。
不对劲,他明明知道自己向来不待见宋家的人。
面对周续晚的眼神,他没有丝毫的怯懦和心虚,眼皮撩起,就这么对视着,有什么无名的东西在翻涌对峙着。
吵闹的声音陡然消失了,剩下的水流声衬得很是静谧,裴棹和顾拙言也住了口,似乎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诡异的氛围,互相瞄了瞄对方,一口大气也不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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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尖倏然刹住,牙齿不自禁地咬上舌尖,尖锐的疼,林枳栩停顿了几秒后,手攀上门把手猛地将门拉开,温度不对等的冷风吹进来,一下子将鼻尖刺得尖涩,将眼睛吹得发紧。
呵,蝴蝶,笼中蝶吧。
她轻笑一声,满是讽刺,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给周续晚发了信息。
[林枳栩:我这边十分钟后好。]
打完字顺势摘掉宋京辞披在她肩头的外套,她身上的鸢尾香慢慢被他衣服上沾染的苦柚味所侵占,林枳栩抿了抿唇,将外套搭在臂弯里朝洗手间走去。
大理石地板在头顶吊灯的映照下更加明亮,进了洗手间,白炽灯才减弱了不少。
脸上的妆依旧精致,额前有些碎发落了下来,她拨了一下水龙头,指尖沾了点水珠将头发理顺,摸出口红描了一下唇。
磁吸的盖子发出很轻的一声咔哒声,林枳栩抿了下唇,收拾好一切扯了个看似很完美的笑抬脚走出洗手间。
她今天穿的是iuiu新款的漆皮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手机震动一下,是周续晚给她的回信。
[好的。]
在离还有几米远的时候,林枳栩抬眸,停下了脚步,高跟鞋清脆的声音骤然顿住。
眼睫上被一层白茫茫的东西给挡住,沉得连泛睫的力度都没有。
男人虚靠在墙上,个子高身型挺拔,脱了外套露出里面黑色半高领内搭更加的禁欲,在夜色的魅惑下,属于那般不被展露的野性拉扯了出来。
宋京辞本是低垂着头的,几乎是林枳栩将目光投过去的瞬间,两人的目光就对上了。